“來人,叫太醫(yī)!”君九澈的臉色霎時變了,他將鄔沉央打橫抱起送進內殿,全程未看顧傾淺一眼。
“皇上,皇貴妃身子弱,孩龍裔本就胎像不穩(wěn),再過這次,日后定要好生將養(yǎng),萬不可再出半點差錯,若不然,貴妃和龍裔怕是……”
君九澈聽到太醫(yī)的話點了點頭,而后道,“皇貴妃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呢,查出來沒有?”
“紅花。”太醫(yī)語氣篤定道,“半個時辰內,皇貴妃誤食了紅花。”
君九澈聞言眉頭緊鎖,這時,不知何時醒來的鄔沉央厲聲道:“不可能,這半個時辰我一直同皇上和皇后娘娘在一處,不可能誤食紅花!”
太醫(yī)聞言一愣,解釋道:“也可能是飯菜中夾雜了紅花,娘娘誤食……”
“今日的飯菜是我一手布置的,不可能有紅花。”鄔沉央咬著唇,眼中含淚的望著君九澈,“皇上,一定是有人要害臣妾和孩子!”
“那皇貴妃可還記得這半個時辰內,碰過什么東西么?”
太醫(yī)的話令鄔沉央陷入沉思,她擰著眉思索著,喃聲道:“并無什么啊,除了……除了!”
鄔沉央陡然噤聲,而后看向君九澈:“除了皇后娘娘的那塊玉,妾身再沒有碰過任何東西!”
君九澈沒有說話,只是沉著眉目看著鄔沉央,看得她心中慌張。
“……沉央好好休養(yǎng),這件事,朕自有考量。”
君九澈甩袖離去,半個時辰后的華旸宮,卻是陷入了一片焦局。
顧傾淺被闖進來的侍衛(wèi)直接帶走,甚至不知緣由。
直到被帶到地牢綁在刑架上,渾身鞭痕,血肉模糊時。
方才明白,原來她今日受的一切,竟是因為君九澈懷疑鄔沉央小產之事是她動的手腳!
而他甚至不曾問過她一句,便將她打至如斯境地。
荒謬至極,更多的是心寒。
直至雞鳴報曉,她看著一身黑沉走進來的君九澈,聲音嘶啞:“君九澈,我說不是我做的,你可信?”
無盡沉默,顧傾淺只覺得一顆心在烈火上炙烤,最后徹底焦糊。
一抹苦嘲的笑浮上嘴角,顧傾淺閉上了眼,不再看君九澈。
如果他這般想,那便這樣吧。
她不想辯駁了。
“罪妾顧傾淺謀害龍裔,自請廢去皇后之位,遷入冷宮,既此不出不入,萬望皇上恩準。”
她的聲音沙啞,聽得君九澈眉心微蹙:“你認罪?”
“……”君九澈的話惹得顧傾淺心內譏諷,難道她還能不認不成?他君九澈來此,不就是為了定她的罪么?
“是,臣妾認罪。”
君九澈聞言眼底劃過抹暗色,走上前抬手鉗住顧傾淺的下顎,沉聲道:“既如此,皇后便做好還債的準備。”
還債?
他的話意不明,聽得顧傾淺心中不安,是以,當顧傾淺被送回華旸宮時,整個人還沒有回過神。
坐在床榻上,她的手指緊攥著錦被,心中也是一團亂麻。
不知不覺入夜,顧傾淺就兀自的坐在床沿出神。
一陣腳步聲響起,她抬眼望去,便瞧見不該出現于此的君九澈,身影自遠而近,站在了她的面前。
“……淺兒……”君九澈的聲音低沉繾綣,聽得顧傾淺心熱,她抬眸望進男人的眼底,瞧見的是曾經熟悉的深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