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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晃三年過去。
我和傅云洲的感情,穩(wěn)定而甜蜜。
他向我求了婚,我答應(yīng)了。
我們的婚禮,沒有大操大辦,只邀請了最親近的家人和朋友。
在苗疆的寨子里,按照我們那里的習(xí)俗,舉行了一場簡單而莊重的儀式。
我的阿婆拉著我的手,欣慰地看著我和傅云洲。
“芩丫頭,你找到了一個,真正能護你周全的人。”
我看著身邊這個男人,他正笨拙地,跟著我的族人,學(xué)習(xí)我們的語言。
陽光落在他英俊的側(cè)臉上,溫暖而耀眼。
我笑了。
是的,我找到了。
婚后的生活,平淡而幸福。
我們一起上班,一起下班,一起窩在沙發(fā)里,討論第二天的工作。
偶爾,我也會想起季淮和白舒雅。
聽說,白舒雅出獄后,精神就失常了,被家人送進了療養(yǎng)院。
而季淮,徹底消失在了人海里。
我以為,我這輩子,都不會再見到他。
直到那天。
我和傅云洲去國外度假,在一個海濱小城的街頭,我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。
他穿著廉價的t恤,身材佝僂,正在一個露天餐廳里,收拾著客人留下的餐盤。
他的臉上,滿是風(fēng)霜和疲憊,再也看不出當(dāng)年那個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頂流模樣。
是季淮。
他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注視,抬起頭,朝我這邊看來。
四目相對。
他的眼神,先是茫然,隨即是震驚,最后,變成了濃得化不開的屈辱和難堪。
他下意識地想躲,卻被餐廳老板叫住,呵斥他手腳麻利點。
他只能低下頭,繼續(xù)著手里的工作。
傅云洲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,皺了皺眉。
“要過去嗎?”他問我。
我搖了搖頭。
“不用了。”
相見不如不見。
我們之間,早就該兩清了。
然而,我不想見他,他卻不想放過我。
那天晚上,我的手機,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(fā)來的信息。
“蘇芩,是我,季淮。”
“我知道你現(xiàn)在過得很好,我不想打擾你,我只是只是想和你說聲對不起。”
“我知道我以前錯了,錯得很離譜。如果時間能重來,我一定不會”
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那條信息,沒有回復(fù)。
很快,第二條信息又發(fā)了過來。
“我們能見一面嗎?就一面。我有很多話,想當(dāng)面和你說。”
我直接把手機遞給了傅云洲。
傅云洲看了一眼,眉頭都沒皺一下。
他當(dāng)著我的面,長按,拉黑,刪除。
一氣呵成。
“好了,”他把手機還給我,語氣輕松,“垃圾信息,清除了。”
我看著他,忽然就笑了。
是啊。
垃圾,就該待在垃圾桶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