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院里,消毒水的氣味刺鼻。
白昭野的各項檢查結果出來了,身體并無大礙。
恢復得也算順利。
出院后,溫若璃幾乎成了白昭野的影子,寸步不離。
他說想透透氣,她便帶他去了私人馬場,讓他騎她那匹最鐘愛的純血馬。
他隨口提了句欣賞某位藝術家的畫風,她轉頭便聯系頂級畫廊,將對方整個系列的作品悉數買下。
甚至深夜他心血來潮想吃城東老字號的甜品,她也能立刻派人驅車幾十公里,只為滿足他一時興起。
整個上流圈子都在流傳,溫若璃像瘋了一樣寵著白昭野,仿佛要把過去虧欠他的,連本帶利地補償回來。
可只有溫若璃自己清楚,每當白昭野依偎在她懷里撒嬌時,她總是不自覺走神。
他身上甜膩的香水味,讓她想起另一個人。
那個人從來不用香水,身上只有淡淡的沐浴露清香,干凈得像雨后的晴空。
她書房里鎖著的那個抽屜,裝滿了時硯舟修復古籍時廢棄的草稿和筆記,上面有他的字跡和專注的批注。
白昭野曾無意中看到,酸溜溜地說:“溫總收藏這些廢紙做什么?”
她當時只是沉著臉讓他出去。
白昭野眼眶瞬間紅了,聲音帶著委屈:“你是不是嫌棄我了?覺得得到以后就不值錢了?”
她放下手中的文件,起身走向他,修長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頰,低頭吻住他的唇。
這個吻溫柔克制,不帶情欲,卻足以讓白昭野心跳加速。“怎么會?”她微微退開,拇指摩挲他的唇角,嗓音低沉,“我只是想等你完全好起來。”
白昭野咬了咬唇,最終乖巧點頭:“那,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
門合上后,溫若璃站在落地窗前,點燃一支煙。
煙霧繚繞中,她忽然想起了時硯舟。
他們的第一次,在他十八歲的夜晚。
她在酒精驅使下,粗暴地占有了他,以為終于能擁有他。
可醒來后,她發現這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。
從頭到尾,他都是沖著溫家的權勢而來。
一步步騙取她的信任,等她醒悟時,時父已帶著記者堵在門口。
那一刻,怒火燒毀了她的理智。
她脫口而出:“你真臟。”
時硯舟眼中原本的光,瞬間熄滅。
她有過剎那的心疼,但母親被背叛的慘痛教訓刻在骨子里。
男人是天生的謊言家。
她的世界,絕不容許背叛。
事實也如她所料,在得知她不可能嫁給時硯舟后,時家干脆將時硯舟“送”給了她。
從那以后,兩人保持著長達十年的隱秘關系。
每次歡愛過后,他總是迅速穿戴整齊,甚至為她備好醒酒湯和解酒藥。
之后的每一次,都是她引導著她,教會他如何取悅女人。
他從不像白昭野這樣撒嬌索寵。
可偏偏,他的身體比任何人都誠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