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的人也都好奇地湊了過來。
整個宿舍瞬間安靜下來，只剩下紙張翻動的“嘩啦”聲。
“找到了！”
那個藝人找到了對應條款，正準備念出來，用來反駁何晨光。
可何晨光的聲音，已經先一步響起了。
“軍人宣誓后，非因法警告，直至開除軍籍處分。”
每一個字，每一個標點符號的停頓，都和書上印著的鉛字，分毫不差。
那個挑釁的藝人，舉著書的手，僵在了半空中。
【臥槽！人形自走條例打印機？】
【麻了，徹底麻了，這還怎么玩？】
【教官：你盡管考，背不下來算我輸。】
【這就是兵王嗎？不僅能打，腦子還這么好使？給跪了。】
何晨光終于抬起頭，目光平淡地掃過眾人。
“不是要求你們今天就背完。”
他頓了頓，似乎是給這群被嚇傻的“新兵”一點緩沖的時間。
“給你們四個月的時間。”
“四個月內，必須對這三本條例做到基本熟悉，能夠下意識地遵守。”
“這也是最終考核的項目之一。”
“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到”
他的話沒有說完，但那眼神里的意思，所有人都看懂了。
四個月。
這個時間限制，讓眾人緊繃的神經稍稍松弛了一些。
從一天背完的絕望，到四個月熟悉的“小目標”。
這巨大的落差，讓他們瞬間覺得，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了。
至少，有盼頭了。
就在眾人剛剛松下一口氣的時候，樓道里突然響起一陣尖銳急促的哨聲。
“嗶——”
緊接著，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，穿透了整棟宿舍樓。
“全體都有！樓下集合！”
“五分鐘！”
“穿戴整齊，動作快！”
是連長陳善明的聲音。
剛剛才有所緩和的氣氛，瞬間再次被拉緊。
藝人們手忙腳亂地開始整理自己的著裝。
系不慣的武裝帶，戴不好的軍帽，整個宿舍亂成了一鍋粥。
五分鐘后，一百號人歪歪扭扭地站在了宿舍樓下的空地上。
下午三點多的太陽，毒辣得像一團火。
陽光炙烤著水泥地，蒸騰起一股燥熱的空氣，吸進肺里都是滾燙的。
陳善明站在隊伍的最前方。
他軍裝筆挺，帽檐下的眼神銳利如鷹，緩緩地掃過面前這支怎么看怎么不像樣的隊伍。
有人帽子戴歪了。
有人衣領沒翻好。
但他并沒有立刻發作。
相反，他嘴角勾起了一個淺淡的笑容。
“很好。”
“看到你們現在這個樣子，我很滿意。”
眾人一愣，沒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。
“滿意你們終于知道了害怕，知道了這里不是你們可以為所欲為的秀場。”
他的目光陡然變得嚴厲。
“從你們穿上這身軍裝開始，就要拋開你們過去所有的身份！”
“歌星？影帝？頂流？”
“在這里，你們只有一個身份——”
“菜鳥新兵！”
“部隊，不是你們想來就來，想走就能走的地方。”
陳善明的聲音提高了幾分，帶著冰冷的警告。
“我再強調一遍，這次集訓，中途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理由退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