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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(第1頁)

她胞弟夫妻二人受過的屈辱,都要我這個“敵國太子”一一償還。

只是我沒想到,進我羊圈的第一個人,竟然是二公主皇太女。

她帶了上好的金瘡藥和一套嶄新的囚服,還有逐風——我從小養到大的狼狗。

也是十歲生辰宴時,女皇姑姑送我的禮物。

逐風的鼻子在我身上輕輕嗅著,喉嚨里發出嗚咽的低鳴。

像是在辨認,又像是在心疼。

它琥珀色的眼睛濕漉漉的,映著月光,卻比剛剛殿上任何一雙人眼都要清亮。

皇太女站在不遠處。

見我緊繃的肩背稍稍松弛,便往前挪了半步,伸手想摸我的臉。

我卻像被火燙到一般猛地往后縮。

鐵鏈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,膝蓋的傷口磕在冰冷的石地上,疼得我眼前發黑。

“靖遠,別怕。”

她的聲音放得很柔,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愧疚:

“守在這里的護衛我都打點過了,除了我,誰也進不來。”

她頓了頓,目光掃過我身上的傷,指尖猛地攥緊了衣角,指節泛白:

“委屈你了,先在這兒忍些時日,等風頭過了,我一定想辦法救你出去。”

我死死咬著牙,毒啞的喉嚨里發不出半個字,只能用那雙被血污糊住的眼睛瞪著她。

救我?

她毀了我的一切,如今卻來說救我?

她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。

將金瘡藥和囚服放在離我不遠的草堆上,又摸了摸逐風的頭,終是轉身走了。

逐風忽然站起身,用嘴叼起那瓶金瘡藥,輕輕放在我手邊。

我伸出還能微微動彈的手指,摸了摸它的頭,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。

這世間,竟只有一條狗,還認得我樊靖遠。

蕭明玥的腳步聲剛消失在巷口,羊圈的木門就被人“哐當”一聲撞開。

一身銀甲尚未換下,肩甲上的獸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——那是我的鎧甲,是我樊家世代相傳的將軍甲。

是烏蘭葉赫。

他頂著我的臉,連眉眼間那點慣有的英氣都學得有模有樣。

只是眼底深處藏著的得意與輕蔑,是我從未有過的。

他不是一個人來的。

他身后還跟著七八只瘦骨嶙峋的鬣狗,涎水順著尖利的獠牙滴落。

喉嚨里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,綠幽幽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兇光。

看著眼前的烏蘭葉赫,耳邊突然響起蕭明玥那句“除了我,誰都進不來”。

我喉頭滾出一聲嘶啞的氣音。

是笑,笑我自己愚蠢到竟還會相信那個渣女的鬼話!

烏蘭葉赫忽然蹲下身,一把掐住我的下巴,指甲深深剜進我的皮肉里。

他用只有我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:

“樊靖遠,你別以為我不知道,蕭明玥只是個沒用的草包。

真正【用兵如神】的人是你,害我國破家亡的人也是你!”

他忽地站起身,抽出佩劍,架在我的脖頸上,眼里的恨意冷得瘆人:

“我現在殺你,就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,但我偏要留著你的性命。

我要讓你活著感受比死更難堪的滋味——讓你這夏涼的護國將軍,變成個連命根子都保不住的廢物!”

話音未落,他反手抽出腰間短刀,刀尖泛著冷光,猛地朝我下身刺來。"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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