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顧夜帶回來一盒“避孕藥”,英文包裝,說是他特意買了最好的。
他親自倒了水,看著我吃下一粒。
我順從地咽下。
他一走,我立刻沖進洗手間,將藥片摳喉吐了出來。
我要拿去化驗,但預感這應該是葉酸之類的,
畢竟只有我生下孩子,他才能獲得繼承權。
深夜我去了顧北弦的書房。
他坐在輪椅上,背對著我,窗外的月光勾勒出他孤冷的側影。
“和你的好丈夫演完了?”
他沒回頭,聲音比月色還冷。
我走到顧北弦面前,直視著他的眼睛。
“不演得真一點,怎么能騙過他呢?”
顧北弦嘴角剛上揚又壓平。
“我怎么知道,你不是在騙我?”
我笑了。
我俯下身,雙手撐在他的輪椅扶手上,將他困在方寸之間。
溫熱的呼吸,噴灑在他冰冷的臉上。
“大哥,你不是能感覺到嗎?”
我貼近他的耳朵,聲音曖昧:“我的身體,可比我的嘴誠實多了?!?/p>
顧北弦的呼吸亂了一瞬。
他盯著我看了許久,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,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。
顧北弦將桌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。
我打開,里面是幾份銀行流水和項目合同的復印件。
賬戶是海外的,但資金來源,赫然是顧氏旗下的慈善基金會。
“他用基金會的名義在海外投資,實際上是把錢洗進了自己的口袋?!?/p>
顧北弦的聲音毫無波瀾:“母親最引以為傲的慈善事業,不過是他用來斂財的工具?!?/p>
我曾以為顧夜白只是偽善,沒想到他竟無恥到這種地步。
連自己養母的心血,都可以肆意踐踏。
就在這時,門外傳來敲門聲。
“大哥?”
我心里一驚,是顧夜白!
顧北弦反應極快,指了指他身后那面巨大的落地窗簾。
我屏著呼吸,閃身躲進了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后。
門被推開,顧夜白走了進來。
“大哥,這么晚還沒睡?”
“有事?”顧北弦的語氣冷淡。
“沒事,就是看你書房燈還亮著,過來看看。”
顧夜白頓了頓,試探著問:“我知道你和晚晚媽太心急了,竟然給你們下藥?!?/p>
我躲在窗簾后,心臟提到了嗓子眼。
顧夜白跟顧北弦聊這個干什么?
顧北弦輕嗤一聲:“那我睡都睡了,你想怎么樣?”
顧夜白:“我,我不是來責怪大哥,我就是”
“行了,等她生下孩子答應給你的東西,會過戶給你的?!?/p>
“我不是來催,我只是”
顧夜白笑了笑,“好了,我先回房了,你也早點休息?!?/p>
腳步聲遠去,門被重新關上。
我從窗簾后走出來,臉色有些發白。
顧北弦看著我,眼神里帶著一絲玩味:“怎么?心痛了?”
我搖了搖頭,走到他面前,摸上那份文件。
“不?!?/p>
我迎上他的目光,眼底是一片冰冷的死寂。
“我只是在想,等他一無所有的時候,臉上的表情該有多精彩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