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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

你哭什么

白修幾乎沒見過白沐的眼淚,從小到大他都淘氣得緊,不是帶白柯去玩竹子球,踢壞別人的窗戶,就是帶著白柯去欺負其他幼獸和雌性,總是一副他最厲害的驕傲模樣,雌主的竹棍抽他后背都是傷,也不會掉一滴眼淚。

后來弟弟白柯走失了,白沐就不愛玩了,臉上的笑容也少了,待人接物穩重了許多,只有被雌主責罵他沒看好白柯時,才會掉下幾滴眼淚。

但也不過是掉了兩滴,就站在門口握著拳頭大聲說他一定會找回白柯的。

可現在,他的性子變了,變得和柔弱的白柯一樣,動不動就紅眼眶,掉眼淚。

白修不知道離開的這段時間,白沐都發生了什么,能讓他的性子變化那么大。

他慈祥地抹掉他臉上的淚,心疼的問:

和阿爸說,你為什么哭

白沐的眼淚如同決堤一般,大滴大滴,爭先恐后地劃過臉頰,流到脖頸處,黏膩潮濕的觸覺和他絕望的心情一樣讓他快要喘不過來氣。

他奮力地張開嘴唇,發出奇怪難聽的音調。

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從干澀的喉嚨中擠出來,似乎是裹著濃稠的鮮血,摻著濃重的悲戚,帶著死寂的氣息。最后匯成一句話:

她——厭——惡——我——

南區氣候溫潤,裴荊川神秘兮兮地帶著蘇念悠和陸澤來到離部落偏遠的一處。

幾人走了幾步就發現了不遠處被太陽照射的波光粼粼的湖面。

洗澡。

裴荊川言簡意賅,他輕輕推了一把蘇念悠,又蹲下來解開自己帶的小包裹,里面裝的都是蘇念悠的換洗衣物。

蘇念悠的眼睛亮了亮,雖然這段時間趕路,他們也會在途經的河中洗簌,但終歸是處在警惕的狀態中,無法放下心來,只能快速解決。

而且白沐的房間并沒有浴桶,蘇念悠洗漱都是靠裴荊川從部落中心帶回來的井水簡單擦洗一下。

四周都靜悄悄的,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只有他們三個人,任何一個獸人出現都能被輕易發現。

裴荊川把衣服擺好后,就背過身給她放哨。

而陸澤卻毫無顧忌地投身于湖中,化作一條長蛇,紅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岸邊褪去衣物的雌性。

白嫩的身軀暴露在他的視線里,陸澤呼吸加重,擺動著自己的蛇尾,湖泊上泛起的漣漪更甚。

蘇念悠將整個身子都泡進湖泊中,湖水被滾燙的太陽曬得溫熱,溫度舒適,很快就在蘇念悠的臉上留下些紅暈。

周圍的湖水波動,陸澤游了過來。

兩人的長發都是黑色的,很快就交纏在一起,分不清是誰的頭發纏著誰的頭發。

陸澤小心翼翼地分開兩人的長發,靠在他身邊,垂眸細心地為她清洗長發。

幾人洗完澡后,裴荊川又背著小包裹跟在蘇念悠身后。

路上的風和熾熱的陽光很快就將他們濕潤的頭發吹干,厚長的黑發讓蘇念悠覺得有些悶熱。

蘇念悠想找根木簪子將長發像陸澤那樣盤在腦后。

她推開房門準備翻翻包裹,卻望見她的床榻上竟然坐著一個陌生的雄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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