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
那錦衣衛(wèi)統(tǒng)領頓感壓力驟升。
他曾聽聞有恢復會元名號的風聲!
但那一切,都是建立在一個條件之上!
一個前提:案子就此終止!
可是......這些原本不就該是他的嗎
所以,真正的主犯并不重要。
不對。
不是無關緊要。
而是!如今無關。
話音落下,他不再多言,緩緩站起身來,邁步離去。
房門外,早已被群儒圍得水泄不通。
只因方才種種風波皆與張皓月有關。
當他走出門檻時,眾人目光霎時齊聚于他一身。
呼喝之聲音頓時響成一片:
張兄!此案到底該如何決斷!
張兄,你打算答應韓公之請嗎那可是天下敬仰的大儒啊!
說得好笑!圣旨在上,如何能辭拒
若為講學之事,焉不能赴會眼下尚在查證之中!
......
人潮擁擠,議論紛紛,幾欲踏樓而入。
好在還有錦衣衛(wèi)守在一旁。
此刻的張皓月卻神色從容,立于眾目睽睽之下良久。
直至四周略顯安靜,他才淡淡開口:
各位,我此次出門,并無他意。
屆時論學之時。
煩請諸位各位前來觀席。
說完,張皓月抱拳一揖。
現(xiàn)場一時沉默,人群嘩然。
所有人皆知此事非同小可,稍有差池便是抄斬之罪!
如此關頭他居然答應論學,豈能不驚!
突然!
一道帶著忐忑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:張兄勝算如何
話落即激起層層漣漪,人人緊張地等待答案。
張皓月聽罷,只是淺笑道:
生死之間,重者至大,輕者何微
勝負之事!且待天命決之。
言盡于此,便轉身離場。.
韓國公之內。
手中執(zhí)起御旨,李善長望著那份沉甸甸的文字,面色微動。
陛下的意思究竟為何
連你都沒先說
一邊醉意朦朧的藍玉甕聲問出。
李善長淡然一笑:帝王心術,哪會有事必先問臣
那么這樁事就真這么過去了藍玉皺眉追問。
沒那么容易。李善長搖頭。
除非我贏過了張皓月。
哪怕贏了,怕也難逃責罰。
他的語氣透著莫名的凝重。
藍玉當即擰眉:你是說,陛下已有所察覺
遲早而已。李善長飲了一口酒,眼中掠過一絲晦暗笑意,陛下終究是陛下,這種事瞞不了太久。
還好有人替我們擋在前頭。
藍玉聽了,神色微變,但仍不明所以。
他到底是武夫脾性,對這文人的彎彎繞繞實在理解不得。
遂開口問道:那你到底有多少把握贏他以你的才情,應當穩(wěn)了吧
此言方畢。
李善長眼神忽然微微一滯。
良久后,方才放下杯盞,嘆了一聲,緩緩而語:
讀書人的勝負,誰知道呢
其實,自打知道要和此人交鋒開始,他內心深處就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壓抑。
比如昔日劉伯溫之輩;又比如眼前的這個張皓月!
即便他自己已是功勛加身的韓國公,大明第一鴻儒。
然而即便是這樣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