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議結束，已經是下午。宋淮回到辦公室，巨大的落地窗外，是整座城市的繁華。他靠在真皮座椅上，閉了閉眼。再次睜開時，眼底一片清明。他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，撥了一個號碼。“法務部，張律師，上來一下。”片刻后，他又撥通了助理小陳的電話。“給我找一家業內最好的營銷公司，我要負責人的私人電話。”五分鐘后，一個號碼被發到了他的私人手機上。星火營銷。宋淮撥了過去。電話響了三聲，被接起，對面傳來一個圓滑的聲音。“您好，哪位？”“我姓宋。”“宋先生您好，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？”宋淮轉著手里的鋼筆，聲音懶洋洋的，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沙啞。“買熱搜。”對面顯然習以為常，立刻熱情起來。“沒問題宋先生，您要推什么內容？我們星火保證給您辦得明明白白，流量口碑雙豐收！”宋淮輕笑一聲。“口碑就不用了。”“把宋氏集團現任總裁兩個月前的渣男公告扒出來。”電話那頭沉默了。似乎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接到了詐騙電話。宋淮也不催，繼續慢悠悠地開口。“就說他私生活混亂，德不配位，一邊當兵一邊玩弄女性感情。”“再把他今天接手公司的消息放一起，做個對比。”“標題就用‘軍中之恥，商界敗類’，怎么樣？”對面的人徹底懵了，聲音都有些犯怵。“先生，您確定嗎？您這是要黑宋淮？”宋淮嘴角的弧度更深了。“嗯，黑他。”“熱度要最高，評論區的水軍也安排上，怎么罵得難聽怎么來。”“錢不是問題。”對面的人倒吸一口涼氣，小心翼翼地確認。“那個方便問一下，您是哪位嗎？”宋淮靠在椅背上，看著窗外的流云，聲音里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。“我就是宋淮啊。”電話，被啪地一聲掛斷了。電話那邊的人暗暗腹誹，這年頭，還有人花錢給自己買黑料？過了兩秒，又戰戰兢兢地回撥了過來。“宋總？”“嗯。”“好的，您的要求我們接了。”掛了電話，宋淮將手機扔在桌上。他要的，從來不是讓流言蜚語消失。他要的，是把這件事，鬧到最大。大到足以將那個躲在暗處的女人，徹底拖進陽光下暴曬。他要拿著這份由他親手點燃的輿論，把一份誹謗污蔑的律師函，親手送到江映晚的面前。他總要拿回那筆所謂的精神損失費，給自己個交代吧？然后，再好整以暇地，看著她是如何從云端跌落，在泥潭里垂死掙扎。宋淮放下手機，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輕輕一點。風暴已起。而他，需要一個舞臺。一個主動走進風暴中心，讓所有鏡頭都對準他的機會。他按下了內線。“小陳。”助理小陳幾乎是秒速推門而入，手里還拿著一份剛整理好的文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