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
救...救我兒媳...婆婆氣若游絲卻堅定地說,保孩子...保何家的孩子...
那是婆婆留下的最后一句話。
當何知晏趕到醫(yī)院時,看到的只有母親冰冷的尸體,和剛從昏迷中醒來的明既白。
那個文件你給他們不就行了!它能有我媽的命重要!那是何知晏對她說的第一句話,眼神里的恨意讓她渾身發(fā)抖:
為什么死的不是你!
更可笑的是,當時還是護士的謝蕓蕓在一旁煽風點火:
何先生,您母親臨終前說......說讓驗孩子的DNA。
何知晏當時眼神就變了。
他死死盯著病床上的明既白,仿佛要看穿她的靈魂:這孩子,真是我的嗎
明既白如遭雷擊。
她掙扎著想解釋,卻被醫(yī)生打斷:病人情況不穩(wěn)定,家屬請冷靜...
何知晏冷笑一聲轉身離去,留下明既白一個人面對早產的女兒和滿室的冰冷。
三天后,當她終于能下床去看保溫箱里的女兒時,醫(yī)生帶來了更殘酷的消息:孩子先天不足,需要長期使用特效藥維持生命,費用...相當昂貴。
何知晏再次出現(xiàn)時,帶著一份協(xié)議。
我可以負責醫(yī)藥費。
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,
但從今以后,你在這個家就是個啞巴。無論我做什么,你都不能干涉,不然你就帶著那個孽種滾。
那時的她孤立無援。
父母在她大一時因車禍雙亡,所謂的親戚不過是覬覦遺產才收留她的舅舅一家。
除了依附何知晏,她別無選擇。
我答應。她咬著牙簽下名字,淚水打濕了紙張。
何知晏說到做到。
在她出院那天,他直接住進了謝蕓蕓的公寓。
而明既白,則帶著奄奄一息的女兒回到了何家空蕩蕩的豪宅。
某次何知晏酒后的那次吐露真言,他醉醺醺地闖進嬰兒房,指著熟睡的女兒冷笑:小雜
種,你以為我會認你嗎
明既白沖上去護住嬰兒床:何知晏!你胡說什么澄澄千真萬確是你的孩子!
還在演何知晏一把掐住她的下巴,有人告訴我,你大學時和那個學生會主席......呵,裝什么清高你不就是看上我的錢嗎
說完,他粗暴的將她摁住,當著女兒的面,即便她還只是個什么也不懂的孩子,明既白也緊咬牙關,不準自己發(fā)出一點聲音。
這樣的舉動卻招來何知晏更瘋狂的磋磨。
那一刻,明既白才明白,原來何知晏一直是這樣看她的。
一年半的追求以及這段婚姻,在他眼里不過是一場交易。
再之后,她賣掉了身上的首飾,找了個離醫(yī)院近卻簡陋無比的老破小,帶著女兒搬走,安頓好一切,她向厲氏集團的子公司投了簡歷。
那段時光混沌而黑暗,是她順風順水的人生中從未有過的艱苦。
但當她看著女兒第一次對自己笑,第一次含糊不清地喊媽媽時,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堅持下去的力量。
這一堅持,就是四年。
直到今年,澄澄病情突然惡化,再次住進了醫(yī)院。
她從沒想女兒會以這種方式離開自己。
對何知晏和謝蕓蕓的恨意讓她心臟狂跳,她驀地睜開眼,朝空乘要了一杯蒲桃酒仰脖喝光。
好酒量啊,看來華國的女人都是能喝的酒鬼。
一個陌生的男聲在她身后幽幽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