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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四十分鐘的路程硬是被擠壓成了一半。
走進別墅,虞菲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。
經過泳池的時候,池水已經被抽完,她卻在岸邊看到了仍未干透的血跡。
怎么回事
傭人顫顫巍巍趴在地上,哆哆嗦嗦半天也沒有說明白發生了什么。
虞菲心頭更慌了。
先生呢
傭人當然知道虞菲指的是紀朝夕,也知道紀朝夕對于虞菲來說有多重要。于是,他卻抖得更厲害了。
虞菲當即就往地下室跑去。
如今已是深秋,越往地下室靠近,溫度就越低,甚至低到虞菲都忍不住發顫。
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,這些天,自己究竟讓丈夫住在了怎樣惡劣的環境里。
那可是她最愛的紀朝夕啊!她怎么能讓他受這樣的苦
虞菲的心頭就像是堵了一團棉花,漲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。
沒事的,沒事的。
她很快就會把朝夕接出這里,再也不會讓朝夕受這樣的委屈!
還沒來得及跑到地下室,虞母就攔在了她面前:
虞菲,你這是要做什么
虞菲焦急不已,連虞家一貫對長輩的禮數都沒能顧得上:
我要跟朝夕搬出去住。
聽到這個名字,虞母不禁身形一晃,眼底難得露出些不安:
你找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賤人做什么你知不知道,他給你戴了多大的綠帽子讓我們虞家丟了多大的人我的傻女兒,你怎么到現在還想著這個男人
夠了!
差一點,虞菲就想把真相說出來了,可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,只是語氣著實說不上好,
母親,您明知道我此生最愛唯有朝夕,以后別讓我再聽到您這樣說他!否則,即便您是我的母親,我也沒辦法容忍。
這下,虞母愈發站不穩了,向來體面的貴婦人,呼吸都亂了分寸:
虞菲,你這是什么意思
字面上的意思。
虞菲不再理會虞母,抬手就打開了地下室的門。
房間里沒有開燈,里面黑洞洞,只有外界一點微弱的反光照在地面上,映出一地的瓷盤碎片。
紀朝夕不在里面。
這個認知讓虞菲徹底慌了。
她跑進去翻開里面的每一個柜子,就連床底都跪下去看,手掌被瓷片碎碴割破,流出一大灘血漬,她也渾然未覺:
朝夕呢朝夕去哪里了
看著女兒慌不擇路的模樣,虞母氣得不行,愈發堅定自己把人趕走是正確的決定:
那種毫無本事的男人,我早就讓他和你離婚,把他趕出虞家了。
說著,虞母從包里拿出一本離婚證,
你自己看,離婚證總做不了假吧
虞菲瘋了一樣搶過虞母手里的證件,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她和紀朝夕的名字。
不可能,不可能!朝夕不可能會打掉孩子,更不可能會和我離婚,我們說過要永生永世在一起的!
眼前的虞菲顯然已經瘋魔了,虞母原本理直氣壯的氣勢也弱了下來。
很快,她像是想到了什么,再度挺直了腰板:
虞菲,你對紀朝夕全心全意不假,可他卻是個不安分的人,走了就走了,況且這份離婚協議也是他主動簽的,我可沒有逼他!
虞菲身子一顫,竟猛地吐出一口血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