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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噴涌而出,初蟬時見狀,連忙將瑤光護在身后。
他向來仁慈,如今見到周述竟然毫不顧忌地自我殘害,憤懣的心情溢于言表:你到底想做什么
周述不愿意再多說一句話,他只是閉上眼,感受到自己血液滴落在雪地,留下一個鮮紅的印記。
夠了。
瑤光抬手,一滴水藍色的波紋飛去,將他受傷的手包裹。
頃刻間,他手上那個猙獰的傷口就愈合了。
他這才意識到如今他和瑤光的差距。
他的師妹鐘玉已經死在那年風雪里了,現在的這個,不過是有著鐘玉記憶的神女而已。
初蟬時再也忍不住,他暴怒著變回獸型,叼住周述的衣領,飛奔下了山。
他將周述送回御劍宗山腳,隨后又往他身上下了個禁令,讓他無法再傷害自己。
鄭宛靈這幾日一直在山腳下等候,她冥冥之中總覺得周述會回來。
果不其然,今日就看見了這一幕。
初蟬時將人丟下后就走了,留下鄭宛靈驚慌失措地將周述扶起。
他經歷了情緒的大喜大悲,實在無法再直起身走路,甚至鄭宛靈在他身邊攙扶,他也固執地不肯動。
鄭宛靈氣急之下,竟然直接伸手將他拖住,一步一步爬上山。
到了山門處,她已精疲力盡,倒在地上氣喘吁吁。
山門處值守的弟子連忙接應,將他們二人紛紛送回廂房。
深夜時,周述終于清醒不少,他正欲提刀結束自己的性命,卻遲遲下不了手。
最后他倒在床上,想起今日鄭宛靈將他背上山,心中略有動容,但仍然無法接受,他還是決定請辭離開。
至鄭宛靈廂房外,他卻看見師尊坐在她的床前,而她埋在師尊懷中痛哭流涕。
父親!我恨啊...我恨當初不是我去降妖,不然師兄如今也不會魔怔到這個地步。
周述本無意偷聽,但她說的話卻直直飄入他耳畔。
只是這么一只蟲子,居然也讓師兄對我言聽計從,不管我如何設計構陷鐘玉,他都只聽我的話...
若是控魂蠱再狠毒些,將他狠狠栓死在我身邊就好了...
這句話一出,他再也控制不住,提腳踹門而入。
鄭宛靈,你說什么!
他知道自己被控魂蠱控制,知道自己會因為鄭宛靈的心情而變化,甚至知道師尊是鄭宛靈的生父。
但他又如何能接受!
他以前對鐘玉做的那些事,居然都是被鄭宛靈栽贓陷害!
而她就控制著他,讓他對鐘玉極盡傷害侮辱...
周述的闖入嚇了房屋中的人一跳,而鄭宛靈急忙擺著手:師兄,你聽錯了!
師尊站在旁邊,面色鐵青。
宛靈,不必再遮掩!你能看得上他,是他的福氣,他不珍惜你便罷了,難不成還想傷害你嗎!
周述看著站在她面前虎視眈眈卻理直氣壯的父女二人,心中猶如被一萬根銀針扎入,痛徹心扉。
他實在無法想象,自己甚至連去死的能力都被剝奪。
而師尊此時,施法要將周述打暈。
他感到難以置信,滿目瘡痍地看著這個將他從小養大的師尊。
他聽到師尊說:
父親馬上替你們舉辦婚禮,拜堂后,他一定會對你言聽計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