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在這時候,宜安這才看清楚,榻邊的“惡鬼”只是一個戴著鐘馗面具的人。
“松開她。”
趙玄祐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,語氣亦是冰冷。
戴著鐘馗面具的溫槊松了手,反手狠狠點了宜安身上的穴道。
強(qiáng)勁的力道戳在宜安身上,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被戳出一個洞,她是天之驕女,身嬌肉貴,皇帝別說打她了,便是重話也很少說,哪里承受過這樣的痛楚?
可這僅僅是一個開始,被點穴之后,她像是被巨石壓著一般,每一處骨肉都在疼,一點力氣都使不上,想坐起來都不成。
“趙玄祐,你好大的膽子!”
到了這份上,宜安公主早已清醒。
她不是在做噩夢,而是趙玄祐真的登門尋仇了。
宜安忍著身上的不適,竭力壓下心中的慌亂,大喊道:“來人!來人!”
“不用喊了,你那兩個暗衛(wèi)都已經(jīng)死了。”
對上趙玄祐冰冷的眸色,宜安猛然一怔。
她的兩個暗衛(wèi)是父皇親賜的,武功極高,但闖進(jìn)公主府的人是趙玄祐......
“趙玄祐,你擅闖公主府,還敢殺了我的暗衛(wèi),明日我一定稟告父皇。”
“你覺得你還有明日嗎?”趙玄祐聲音低沉,但語氣里的怒意并未掩飾。
“呵?難道你還敢殺我?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?在公主府里殺我,父皇一定會殺了你滿門!”
聽著宜安公主口中的威脅,趙玄祐神情陰鷙。
“我當(dāng)然不敢殺你了。再說了,我也答應(yīng)了平王不動你。”
宜安聞言,慌亂的心終于平靜了一些。
果然,君臣有別,他哪有那膽子傷自己?!
他今晚闖進(jìn)來不過是為了放些狠話泄憤罷了,暫且穩(wěn)住他,明日便立刻進(jìn)宮去告狀。
父皇再寵信他,也絕不會容忍他這般踩踏皇室尊嚴(yán)。
只是,還不等宜安開口,趙玄祐冷冷道:“今晚前來,是為了給公主送一份厚禮。”
他朝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,很快便有人拖著一個血淋淋的人走上前來。
趙玄祐一把揪起那人的頭發(fā),慢條斯理道:“這個人是你今日派來襲擊縈縈的人,畢竟辛苦為你辦事,總得要你送他最后一程。”
宜安公主聽得一頭霧水,茫然看向趙玄祐,卻被他眼中的寒光一照,嚇得打了個寒顫。
“你......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趙玄祐沒再說話,他身邊的人卻麻溜地用麻繩將那半死的太監(jiān)吊在了宜安的帳子頂上。
那太監(jiān)尚未斷氣,卻因拔了舌頭,滿嘴鮮血,形同鬼魅。
更可怕的是,血順著他的嘴角一滴一滴地落到宜安的臉上。
“啊——”
宜安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慘叫,只是聲音還沒散出,便被人用抹布堵住了嘴。
但這也還沒結(jié)束。
溫槊將兩個暗衛(wèi)的尸體一左一右擺在她的身邊,無論她怎么動,都會看到一張可怖的臉。
到了此時,趙玄祐的臉上終于了有了一點笑意。
“倘若明天早上你還沒瘋,是進(jìn)宮告狀,還是息事寧人,你自己選。”趙玄祐的聲音始終很平靜,他看著榻上驚懼萬分的宜安,一字一句道,“別再想著害我的妻子,我發(fā)起瘋來,天都敢捅破,何況是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