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夫人不必內疚,剛才女官幫我檢查了腿傷,說傷得不嚴重,一兩個月就能好了。”
也是不幸中的萬幸,冬日里天寒地凍,漫山都是積雪不說,梁妙桐穿著夾襖,外頭還搭了一件兔毛披風,總算是減輕了傷害。
瞧著梁妙桐反過來寬慰自己,玉縈道:“往后王妃和姑娘有用得著我的地方,盡管開口,我一定竭盡全力?!?/p>
“桐兒說得對,該死是那刺客,不是侯夫人的錯。我真沒想到貴妃娘娘居然不追查。”
“貴妃娘娘知道始作俑者是誰,所以才說不查?!?/p>
梁妙楓聞言瞪大了眼睛,只感覺脊背發涼。
“娘娘知道,侯夫人也知道?”
玉縈點了下頭,低聲道:“今日是我連累了王妃和姑娘,救命之恩,將來一定報答?!?/p>
“這不怪你?!绷好顥鬏p呼了一口氣,只是想到妹妹今日命懸一線,有些后怕,“爹娘總跟我說在宮中言行舉止都要謹慎,以前我總是不以為然,覺得他太多,今日倒真真體會到了。”
趙岐與她固然有隔閡,但睿王府內宅清靜,沒有別的女人跟她勾心斗角,并不知宮中兇險。
三人在偏殿里說了會兒話,有女官過來說車駕備好了,很快內侍會過來抬梁妙桐。
因趙玄祐說好要來接她,再加上溫槊和兇手都不知去向,玉縈有些擔心,所以不想跟儷貴妃同行,遂起身去正殿那邊回稟儷貴妃。
等到她走出去,梁妙楓扶著妹妹先坐起來,不小心在她披風下面摸到一個硬殼的東西。
“什么東西?”梁妙楓問。
“沒什么。”梁妙桐含糊道。
梁妙楓只關心她的身子,沒多想,等著內侍抬著擔架進來,一起將妹妹扶了過去。
玉縈回到正殿,正好聽到儷貴妃對眾人說刺客之事是虛驚一場,那抱花瓶的太監并非刺客,只是在摔倒的時候不慎把梁妙桐推到山下,已經按宮規處置了。
若是在皇宮,此事不好糊弄,但身在玉照園,儷貴妃發了話,自然無人敢有異議。
見事情平息,儷貴妃稍稍松了口氣,聽到玉縈說要等侯府馬車來接,反是笑問:“是靖遠侯要來接你吧?”
“侯爺今日可巧在城外會友,正好可以帶臣婦一起回京?!?/p>
聽到趙玄祐要來玉照園接玉縈,宜安公主頓時臉色一變。
今日算計玉縈原本是打算做成意外,誰知玉縈毫發無損。
她不怕此事驚動父皇,也不怕有人問罪于她,但回想起上次趙玄祐在乾清宮前為玉縈出頭那氣勢洶洶的模樣,她到底有些發怵,害怕跟趙玄祐打照面。
她緊握十指,壓下心底的不安,起身跟隨儷貴妃和梁家姐妹一起回京。
儷貴妃走之后,胭脂梅館的氣氛松弛了一些。
有些相識的夫人走上前關懷玉縈,玉縈都依著儷貴妃的吩咐,只說自己當時嚇壞了,誤以為太監是故意撞人的。
玉縈陪著各家夫人說了一會兒話后才落單,她用了些糕點,轉過頭見宜寧公主獨自站在窗邊賞梅,想了想,還是過去問安。
“你怎么樣?”
“謝公主關懷,暫且無事。”
自乾清宮的事情過后,兩人一直沒見過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