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縈姐姐,我們去挑花瓶。”映雪拉著玉縈往旁邊屋子走去,那邊有一座博古架,上頭擺著好多考究的花瓶。
因她們倆湊在一處,元青自個兒去做事去了。
等著元青出了屋,映雪才小聲道:“姐姐有所不知,昨兒懷月趁著泓暉堂里沒人,果然去勾引世子了,世子發(fā)了好大的脾氣,當場就說不許她再進屋。”
“你確定他生氣是因為勾引?”
映雪篤定地點頭:“姐姐信我,一定是的。”
懷月都脫成那樣了,怎么可能不是勾引?
不過,想到懷月是真心喜歡世子,映雪對她又討厭不起來。
見玉縈若有所思,映雪問:“有哪里不對勁嗎?”
玉縈搖了搖頭,“不是,我只是覺得她昨晚就出手......未免太心急了吧。”
雖然玉縈不希望懷月能得趙玄祐的喜歡,但以懷月的姿容才貌,假以時日,趙玄祐未必不會日久生情。
怎么剛到泓暉堂的第二日就去引誘趙玄祐?
她看起應該飽讀詩書,竟這么蠢嗎?
映雪似猜到了玉縈的想法,低聲道:“懷月哭得很傷心,她說,她是真心仰慕世子的。”
真心仰慕?情難自抑?倒是說得過去。
不管怎么樣,懷月此舉不但自損八百,還幫了玉縈一個大忙。
她指了指博古架上一個素白瓷瓶,吩咐映雪道:“就用那個花瓶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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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縈和映雪忙著那竹枝插瓶的時候,聽雨閣里的崔夷初正在用早膳。
桌上擺的仍是余嫂子的拿手好菜,崔夷初壓根沒有胃口。
她把筷子“啪”地一聲扔在桌上,眸中帶著迷惑:“莊懷月真這么沒用?一天就被趕了出來?”
寶釧替她把筷子放回止著上,亦是面露不解。
“說的也是啊,她一個千金小姐,還跟世子是老相識,怎么會這么沒用?”
“難道玉縈這小蹄子給她使了什么絆子?”
如今崔夷初不敢小覷玉縈,在她看來,玉縈心機深沉,手段毒辣,必然會視莊懷月為勁敵。
“咱們的人說,昨兒玉縈一直在院子里呆著,倒是懷月一直跟在世子身旁,兩人沒什么機會搭話。”
崔夷初哼了一聲,眉眼間盡是冰冷:“看著是風平浪靜,背地里玉縈使了什么招可不知道,別忘了,映雪可是站在她那邊的,還有元青跟她也熟,進了泓暉堂,她還不如魚得水?”
她心中此刻滿是悔意,當初怎么就相中玉縈這個小賤人了!
真是引狼入室!
“那倒是,懷月也太沒用了。”寶釧說得有些酸楚,要不是夫人的處境太過麻煩,她也想給世子做通房丫鬟,“她自個兒不中用,夫人不必煩惱......”
寶釧話還沒說完,外頭急匆匆跑進來一個丫鬟,哐當一聲撞在屏風上。
“你眼睛長哪兒了?冒冒失失的,怎么不撞死你!”寶釧怒斥道。
崔夷初亦是面色不虞。
自從周媽媽出事之后,倒霉的事一件接一件,誰都敢來觸她的霉頭了!
今兒她非殺雞儆猴不可,立一立當家主母的威風。
那小丫鬟被撞得臉色蒼白,捂著腦袋走到崔夷初跟前,哭喪著臉道:“夫人,大事不好了,寶珠姐姐她......她斷氣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