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身邊的寶珠也受罰了?!庇逞┑?。
玉縈眉心一動,明知故問道:“為何罰她?”
在寶珠和寶釧兩人之中,寶珠更聰明靈巧,也更沉穩(wěn)細膩,心思不必周媽媽少。
倘若除掉了寶珠,對付崔夷初就容易多了。
“寶珠是流芳館的大丫鬟,小丫鬟起了害人之心,自是她管束不嚴。再者昨兒夫人賞了姐姐栗子糕,原是該她親自端給姐姐的,鬧出毒殺這么大的事,她更是難辭其咎?!?/p>
就這樣?
一切的罪責(zé)都推給玉綺,寶珠自然是保下來了。
玉縈淡淡道:“如此說來,我中毒的事的確怨不著寶珠姐姐。”
“府里出了毒殺這樣的大事,夫人很生氣,命人打了寶珠十個板子,聽說呀,打得很重,后頭連哭聲都沒有了。”
十個板子確實不輕,但傷不了寶珠的性命,有崔夷初的關(guān)照,寶珠在床上躺幾個月就痊愈了。
一心想扳倒崔夷初,可連除掉寶珠都這么困難。
玉縈說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覺,眼前浮現(xiàn)出趙玄祐那張清冷俊逸的臉。
失望?
怪得著他嗎?玉縈自嘲一哂。
從一開始她和趙玄祐就是趕鴨子上架,尚不認識的時候便有了云雨之歡,如今......算是認識了,也沒什么情意可言。
昨夜他把自己帶回泓暉堂救治,已是看在數(shù)夜纏綿的份上了。
莫說她被救了回來,倘若真的毒死,他也不會拿崔夷初怎么樣。
道理都明白,為什么依舊覺得失望呢?
或許在她的心里,一直認為趙玄祐并非崔夷初那般漠視人命的貴族,他會明辨是非,會站在自己這一邊。
玉縈嘆了口氣,終歸是她想的太多,趙玄祐是好是壞,她哪里知道呢?
映雪見她神色復(fù)雜,有些不知內(nèi)里。
不過映雪在爹娘的教導(dǎo)下很會看顏色,看出玉縈有些沮喪。
想想也是,寶珠的疏忽畢竟差點害得她沒命。
“姐姐不要思慮太重,先把身子養(yǎng)好為上。處罰的事夫人定了,這事便無可更改,還是得朝前看,”映雪含笑寬慰著她,又同她說了另一件要緊的事,“這回夫人不止抬舉了姐姐,還抬舉了其他人伺候世子。”
是王府那位鳳棠姑娘嗎?
之前趙玄祐便答應(yīng)了要抬妾,崔夷初還一直沒辦呢。
“王府來的那位姑娘抬了妾室?!鳖D了頓,映雪低聲道,“此外,還抬了一個通房?!?/p>
還有一個通房?
這倒是讓玉縈意外。
以崔夷初的脾氣,抬舉鳳棠是給平王面子,抬舉自己是逼不得已,她居然還能多抬舉人?
“是誰?是流芳館的人嗎?”
寶釧似乎很眼饞趙玄祐,是她嗎?
她貪婪愚蠢,當(dāng)真抬了通房,對玉縈來說極為有利。
映雪卻搖頭,“不是夫人的陪嫁丫鬟。前兒禮部送了五個官婢過來,宋管家教了幾日侯府規(guī)矩,今日送到夫人跟前去看,夫人瞧著模樣周正,言行有度,正好泓暉堂這邊缺人,本想挑兩個出來做事,卻看其中有一個出挑得很,當(dāng)下起了主意說抬為通房。”
“原來如此?!?/p>
趙玄祐和崔夷初之間嫌隙已生,崔夷初把官婢送過來,是想證明自己不會在趙玄祐身邊安插自己的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