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縈只知道夫人讓她夜里去服侍的事,便是沒死,也只能跟世子說這一件事。”
“世子一定會來問我。”
寶珠道:“夫人的身子一向不大好,便說是擔心服侍不周,這才有意提拔玉縈。”
“提拔她?你是說,抬她為通房?”不等寶珠回答,崔夷初自己也想明白了。
趙玄祐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把玉縈抱走,顯然是喜歡她的。
“玉縈所圖的就是通房之位,只要給了她,應該不會生事。”
“你怎知她不會生事?”
寶珠半張臉都腫了起來,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古怪:“明兒一早,夫人便去泓暉堂看看,倘若玉縈沒死,便當著她的面說要抬舉她為通房,以她的心機,應該會見好就收。畢竟,一塊毒栗子糕不可能動搖夫人的地位。”
“眼下只能如此了。”
寶釧聽得頗不開心:“真真便宜這賤人了!”
先前還開心能看到玉縈七竅流血而死,不過一晚上的功夫,她竟然要風風光光的做通房了。
“一個通房而已,夫人要收拾也是早晚的事。”
“嗯。”
崔夷初閉了閉眼睛,深深后悔自己沒有聽母親的勸告。
母親早勸她不要在府里動手。
是她輕敵了,好在這個虧不算太大,區(qū)區(qū)通房,不足掛齒。
“眼下,夫人還得想想如何圓栗子糕的事,若是世子要仔細查證,院里好幾個丫鬟都看到我端了栗子糕進玉縈的耳房。”
“院里都是咱們的人,怕什么。”崔夷初微微扶額,“你不是讓人盯著玉縈嗎?趁著夜深,趕緊處理了。”
一聽到“處理”,寶珠和寶釧心領(lǐng)神會。
院里的丫鬟都是從公府帶來的陪嫁,原是崔夷初喜歡的丫鬟,尋常情況下自不會輕易處理。
眼下她失去了周媽媽,更不能失去寶珠這左膀右臂,只能棄卒保車了。
“是。夫人早些歇息吧。”
說是這么說,崔夷初這一夜輾轉(zhuǎn)難眠。
早上天一亮,便迫不及待地精心打扮了一番,領(lǐng)著寶釧往泓暉堂去了。
“夫人。”院門口的護衛(wèi)齊齊向崔夷初行禮。
崔夷初正欲進去,卻被他們攔住。
“你們攔我?”
堂堂世子夫人,從未在侯府里被人攔過。
護衛(wèi)們面面相覷,也覺得難辦。
“夫人息怒,屬下也是奉命行事。”
奉命行事?
崔夷初傻眼了,是趙玄祐命令他們攔住自己嗎?
泓暉堂里,玉縈到底告訴了他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