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理由的確讓趙玄祐難以辯駁,他想了想,緩聲道:“的確也不急。莫晗說京郊的漁陽湖荷花開得極好,改日包一條船去賞花。”
玉縈心中一動。
按照前世的記憶,再有七八日趙玄祐就要離京了,他若想帶崔夷初出門游湖,該是急的才對,他說不急,莫非是長留京城的事有著落了?
這倒是個好消息。
不過,玉縈裝作沒聽出來,這么大的喜訊,得讓趙玄祐親自告訴崔夷初才是。
“今日玉縈送去泓暉堂的花,世子喜歡嗎?”
“嗯,喜歡。”
玉縈道:“她送的是什么花?”
“茉莉。”趙玄祐有些奇怪,“不是夫人挑的花嗎?”
“我不懂園藝,叫她覺得什么好便擺什么,還真擔心她會搞砸呢。”
趙玄祐淡淡“嗯”了一聲,“說起來今日周媽媽還跑到泓暉堂來大鬧,跟玉縈拉扯起來了。”
“她跑去泓暉堂了?”玉縈故作驚訝,“難怪惹你生氣。我原想著打發她出府也就罷了。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,老是跟玉縈過不去。”
“玉縈只是花房丫鬟,為難她作甚?”
沒想到趙玄祐果真關心自己的事,玉縈心中添了幾分把握,緩緩道:“還不是我之前順嘴提了一句,便給這丫頭惹了禍事,不止是周媽媽,連寶珠寶釧都在意她呢。”
“夫人提了什么?”
玉縈抿唇,賣了個關子:“不想說了。”
這般欲言又止,自是惹起了趙玄祐的好奇心。
“到底什么話讓她們如此忌憚玉縈?”
玉縈故作遲疑,緩了一會兒,方笑道:“前些日子玉縈來流芳館搬花的時候,我瞧著她身段窈窕,嬌俏嫵媚,是府中丫鬟的翹楚,想著哪日世子若是添人,抬舉她倒是不錯。”
她語聲輕緩,說得動人,趙玄祐的眼前頓時浮現出今日在窗前看到的景致。
泓暉堂里嘉木繁蔭,茉莉含苞,明媚日光照在玉縈身上,襯得那張臉濃淡適宜,顧盼生輝。
的確很美。
不過,趙玄祐抱著懷中酥胸蜂腰的佳人,感受著她如蘭的氣息,自是對旁人沒什么綺念。
“府中不必添人,如今這樣甚好。”
“世子昨日可才添了人。”
聽出她的揶揄之意,趙玄祐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,含笑道:“若是反悔了,現在還來得及。”
“我才沒反悔,倒是世子,答應了不碰她,沒反悔吧?”
“當然。”
靖遠侯府門風清正,老侯爺與侯夫人恩愛和睦,只是侯夫人子息艱難,為了開枝散葉,成婚第六年納了個妾室。不過妾室進門后一直沒有身孕,倒是侯夫人順利生下了兒子。
趙玄祐并非風流浪蕩之人,沒什么三妻四妾的念想。
夫人既高貴端莊,又溫柔嫵媚,倘若子息順利,他情愿一家人清清靜靜的過日子。
玉縈聽著趙玄祐這么干脆利落的回答,突然為他有些不值。
雖然他對崔夷初的好,有玉縈夜里殷勤服侍的功勞,可他娶崔夷初為妻,是抱著與她白頭偕老的念想。
是個好人,可惜運氣不好,遇到了崔夷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