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云做了個夢,夢里有母親。母親說話輕輕的,柔柔的,她牽著自己和弟弟的手,在花園里散步。教他們認(rèn)識鮮花的品種,看螞蟻成群結(jié)隊的搬家。她比照片上還要溫柔的,溫柔得讓人感到安心。畫面一轉(zhuǎn),又是年輕時的張盈盈,哄騙她去游樂園玩。告訴她,她有事需要去接一個很重要的電話,讓她就在原地等著她回來,還特意囑咐了她不要亂跑。可是她等呀等,等到的只是一個又一個的陌生人從她的面前經(jīng)過。其中沒有一個人,是張盈盈。直到天黑,她都沒有回來。當(dāng)時風(fēng)很大,還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。可是她很聽話,她沒有走開,依然在原地等著她。誰料沒有等到張盈盈,等到了一個說要帶她回家的陌生阿姨。那人把她帶上了一輛破舊的面包車,載著她去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。她聽見那些人說要把她賣了,她趁那女人不注意跑掉了。只是淋了雨,又天黑路滑的,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往哪里跑。最終跑到了一片山上,她也暈過去了。等再次醒來,就看見了師父。是師父恰巧到那里采藥碰見了她。畫面一轉(zhuǎn)又一轉(zhuǎn),最終在醒來之前,夢見了張盈盈她們說的話。她們說母親在懷孕時與人茍且。蘇云慢慢地睜開眼睛,眼神有些恍惚。扣扣扣。敲門聲在這個時候響起,隨之而來的是宴褚焦急的聲音。“師姐,師姐你醒了嗎?”蘇云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,拿起手機(jī)看了眼時間。見已經(jīng)早上九點了,眼底劃過絲意外。她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睡過這么沉的覺了。“你進(jìn)來吧。”蘇云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起床了。晏褚聽到回應(yīng),立馬就把門推開了。當(dāng)走到蘇云面前時,他忽然又不知道該怎么說了。蘇云何等敏銳:“有話不妨直說。”晏褚擰著眉:“師姐,要不你還是自己看吧。”蘇云垂眸看了眼他手里的那疊資料,并伸手接了過來。資料上,是她母親吳曼的生平。“師姐,資料上顯示吳阿姨是江城的人,可奇怪的是,只能查到她二十歲之后的事,二十歲之前的,完全查不到,就跟被人抹掉了似的。”蘇云快速的翻看著,可資料上的每一個字,她都看得清清楚楚。這上面記錄著母親二十歲之后,在江城經(jīng)歷過的事。除了她特意囑咐要著重調(diào)查的那件事以外,其余的事都只調(diào)查了個大概。晏褚見蘇云的臉色越來越冷,眼神愈發(fā)的駭人,他咽了口唾沫。“師姐你也太別擔(dān)心了,我查過了,當(dāng)時張盈盈給吳阿姨下的只是普通的蒙汗藥,而跟她在一起的那個男人,是吳阿姨多年的好友,他們之間應(yīng)當(dāng)是什么都沒有發(fā)生的。”蘇云看了眼那個男人的照片。雖然不夠清晰,卻也能從照片上看出,對方長相俊朗,氣質(zhì)溫潤,眼里含著笑意。在看到他詳細(xì)資料那里時,蘇云的臉色又有了更明顯的變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