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若錦憤而起身,步步逼近陸子棠,二人之間隔著木柵,陸子棠嗅著其中惡心的腥臭味,掩鼻嘆息。
“陸子棠,此事是誰做的,想必你比誰都清楚,有這閑功夫來我這里,不如去想著怎么請罪吧。”
姜若錦知道是陸子棠做的,奈何她沒有證據,不然也能揭發她的面目,容不得她在眼前如此的囂張,胡亂蹦跶。
“陸子棠,你不應去朝廷做官,你該去南曲戲班子唱戲去。”
姜若錦發出銀鈴般的笑聲,陸子棠嘲諷不成反而被嘲,她聽聞此言憤怒至極,又瞥見姜若錦走路姿態一如往常,看來腿上沒有落下病根,更是怒火中燒。
陸子棠低聲細語,“上次留你一命,看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疼。”
姜若錦看出她眼中的怒火,還能這般壓抑情緒低聲言語,姜若錦更容不得她這般挑釁,刻意繞著她眼前走了幾圈。
“說起上次的傷勢,還是多虧了裴釗送來的天山雪蓮膏,竟是一絲一毫的疤痕都沒留下呢。”姜若錦順勢挑眉,甜膩的笑望著陸子棠的怒火。
陸子棠啞然,她沒想到裴釗居然還真去關懷姜若錦,她自是知曉天山雪蓮膏的珍稀,裴釗如此肯出手,更是認定了姜若錦在他心中有位置的。
陸子棠氣急敗壞,伸出手來便想朝著姜若錦臉頰扇去,姜若錦眼疾手快,迅速后撤,這讓陸子棠撲了個空,她一個趔趄,險些一頭撞到牢門上,姜若錦偷笑。
“姜若錦,你才應該去唱戲!”
話音剛落,陸子棠氣急敗壞,背著手轉身離去,姜若錦望著她離開的背影,瞧著她那頭上翹起的發絲,覺得可笑。
待陸子棠離開后,姜若錦又是獨自面對這空蕩蕩的牢房,輕聲嘆息。
姜若錦在牢房之中渾渾噩噩又過了一日,次日姜若錦醒來之時,發覺這牢房似是熱鬧了些,坐起身來看到對面的牢房中關押了一位頭發花白,亂糟糟的老婦人,毫無聲息的躺在草垛上,衣裳破破爛爛的,身上散發出一股惡臭。
片刻后,獄卒前來送吃食時,那老婦聽到聲響,激動的起身剁過食盤來,粗糙陋壁的手抓著湯水往嘴里塞,發出嗚嗚的聲響,姜若錦盯著她若有所思的看著她那有些瘋癲的行為,瞧著有些恐怖。
而那獄卒離開之時,姜若錦輕聲呼喊。
“小兄弟,那老婦人為何瘋瘋癲癲的,所犯何罪?”
姜若錦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,盯著獄卒,她不過是好奇的詢問,本覺得不是什么大事,隨口一問罷了。
小獄卒腳步停留,撓撓頭,略有些尷尬回應,“我也不知是什么罪,好像沒人理會,就一直關在這牢房中,原本關在西側牢房,她老是搗亂,搞得那邊犯人怨氣滿滿,這寬敞只能給她押在這了。”
獄卒說完之后轉身離開,留下姜若錦獨自面對這瘋癲的老婦,聽著她碎碎念著胡言亂語,姜若錦有些頭皮發麻。
姜若錦不由的聯想起自己來這牢房之中這么多日也無人理會,莫非也要和那婦人一樣下場,關成瘋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