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領完證分到資產,我立刻拉黑江舒所有聯系方式,買了飛往一個濱海小城的機票。
登機的那一刻,我下意識回頭望了望,好像是在找誰,卻怎么也想不起他的名字,記不清他的模樣。
因為不怎么配合治療,我記憶消散得速度比我想象得還要快。
經常一晃神,過去一大段時光都會成為一片空白。
我甚至不記得為什么要離開,只有一個念頭驅使著我,無論如何也要擺脫這個城市的什么東西。
幸而基本常識還在,我很快在新城市穩定下來,一邊休養一邊培養興趣愛好,莫名享受這種平靜安逸的日子,即便偶爾的空洞惆悵也不痛不癢。
直到有一個自稱江舒的男人找過來,對我展開了熱烈的追求。
他似乎熟知我的一切,送我的花束中總會有一朵惹眼的紫藤蘿。
每天我剛剛睜開眼,他都會準時出現在樓下的街道上,飯盒里裝著我喜歡的早餐口味,一連半年雷打不動。
即便我從未接受他的任何示好,始終不曾跟他說一句話,他仍然沒有半點氣餒的樣子,每次出現的時候都是信心滿滿的模樣。
可再炙熱的態度,都會隨著時間被慢慢磨平。
在又一次給我送飯被我冷漠推開的時候,江舒終于忍不住摔了飯盒,情緒激動地攔在我身前:青瑤你是人還是石頭我對你這么好,你為什么連一句話都不肯和我說
我淡淡瞥了他一眼:我又不認識你,為什么要跟你說話
他再也沒有半點紳士的模樣,身體不受控制地開始發抖:第一次見面是陌生人,可我已經追求你半年了。
你敢說你不喜歡紫藤蘿,不喜歡我給你做的飯,我對你的關愛嗎
你是不是根本沒有失憶,故意在折磨我
看著他通紅的眼眶,我戒備地后退一步,站在攝像頭覆蓋的地方才微微安心一些:
我為什么要折磨你我說了我不認識你,對你根本沒有感覺。就算你追求我1年,10年,我還是沒有感覺。
你送我的東西我都很喜歡,但是抱歉,我偏偏不喜歡你。
說完我轉身要走,他一步邁出,死死抓住我的手臂:
我不信!你曾經是我的妻子,我們在一起7年并且無比相愛,你怎么可能對我沒有感覺
我緊緊皺著眉頭,根本不信他的話:
你少騙人了。如果我們相愛,為什么會離婚呢
他愣愣地松開我,表情凄苦,但說不出一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