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
蕭翊塵微顫的手捧著柳云箏的臉,紅著眼又喚了幾聲。
然懷中人仍舊沒有任何反應。
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抓住她的右手。
似有若無的脈搏就像火藥炸碎了壓在他心頭上的一塊巨石。
蕭翊塵輕輕將柳云箏扶起,盤坐于她身后。
將內力聚于掌心后,他深吸了口氣闔上眼。
不多時,柳云箏身形顫了顫,忽地吐出一口血。
嘭的一聲,一塊沾血的金子隨之掉落在地。
阿箏!
蕭翊塵攬住無力倒下的柳云箏,眼中浸滿了慌亂。
可那緊閉的雙眼仍舊沒有睜開,連同那縹緲的脈搏仿佛都要在下一刻消失。
雨如瀑而下,泥濘的黃土路被飛快的馬蹄踏出道道深印。
駕——!
蕭翊塵抱著被披風裹住的柳云箏,夾緊馬肚子,恨不能立刻飛至京城。
阿箏!阿箏!
倉惶的聲音幾乎被雨聲所掩蓋,蕭翊塵一聲聲叫著,企圖喚回柳云箏的意識。
人來人往的城門,行人在聽到馬蹄聲后下意識的避讓。
濟世堂。
搗藥的學徒見蕭翊塵抱了個女子進來,忙迎了上去:蕭大人,您......
去叫李大夫來!
蕭翊塵直接打斷他,將柳云箏抱進了醫室。
學徒不敢怠慢,立刻去了后院把李忠請了出來。
李忠聽是蕭翊塵來了,便知是有什么重要之事,快步走進了醫室。
未等他開口,蕭翊塵疾聲道:醫好她!
李忠鮮少見他這般急切,卻也沒有任何遲疑走上前,為榻上的女子把脈。
微弱的脈搏讓李忠眉頭一皺。
好一會兒,他才站起身,緩聲道:大人莫急,這位姑娘許是傷及氣道,一會兒我替她扎幾針,用藥調養些日子,她便能恢復了。
聽了這話,蕭翊塵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。
頭兒!
忽然,一襲飛魚服的捕快陸炎跑了進來,急匆匆道:可算找著你了,何大人命你趕快回去!
蕭翊塵淡聲回了一句后走至榻邊,心中仍舊放心不下。
李大夫。他轉過身,沉聲道,這些日子你幫我好好照看她,不許任何人接近她。
李忠也沒多嘴,點了點頭:大人放心。
蕭翊塵轉頭深深望了一眼后才轉身離去。
雨已停了,天仍舊像是蓋著一層灰蒙蒙的絨布。
陸炎忍不住回頭看了眼,見蕭翊塵上了馬,立刻走上前:頭兒,那女子不是......
然而話還沒說完,就被蕭翊塵一個眼神給嚇得住了嘴。
你應該知道什么話該說,什么話不該說。蕭翊塵半提醒半威脅地說了句。
陸炎后背一涼:知道,知道......
直到蕭翊塵率先御馬遠去,他才松了口氣,卻又不住的為蕭翊塵擔心。
躲了上次有心人的檢舉,但下一次又該怎么躲。
陸炎無奈地搖了搖頭,只嘆這鐵血無情的六扇門總捕頭動了真情。
因臨州馬賊劫盜sharen的案子越來越多,蕭翊塵奉命前去處理。
過了幾日,蕭府內。
蕭王氏又一次放下手中的茶,倚在羅漢榻上,一臉心不在焉。
娘。
沐婉儀走上前,行禮喚了聲。
問她來了,蕭王氏眉眼才稍稍展開:快坐吧。
等人坐下,她再露愁容,低聲問道:婉儀,你和翊塵圓房了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