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顯眼的許森,視而不見可太難了,但甘棠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來路與未來,現在,她看清楚了所有她疑惑不解的曾經,以及逃脫不了的荊棘。
她想,至少等她掙開這些迷霧,等她見到月明之后。
同時,甘棠也知曉,人怎么可能會愿意做這種甚至于說是毫無邊際的等待,有約定尚且未必會遵守,遑論是毫無只言片語。
她痛恨這樣的自我,但卻無可奈何。
離別好像是一種很快來臨的事情,甘棠知道,自己預料的所有壞結果都易實現。
比如在這個冬天,她知道了,許森將作為交換生留學之事,那是他父母給他的規劃。
甘棠不由地想,是他父母知道了什么嗎?
但轉念又嗤笑自己的不自量力,自己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,何苦他們因此來干涉許森的未來。
雖然只有一年,但今年己是大三,一年之后,他們又各自去向了哪里?
甘棠不想再想了,這些沒有邊際的事情,虛無縹緲的未來,她不愿再為這些事再動一絲念頭了。
盡管知道這次寒假離別后再難相見,甘棠還是不愿道別,離別,并不是讓人開心的詞。
只是,雁城冬日的風太烈了,比甘棠喝過的白酒還烈。
畢業季很快就來臨了,甘棠自認為可以為大學生活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了,沒有虛度光陰,也未蹉跎歲月。
張雪畢業之后選擇了繼續讀研,甘棠去找了份工作,雖然母親總還是有些令她琢磨不透,但她至少有了自己的底氣。
每月為母親打去贍養費,有時間去看望一下母親,隨便聊些閑話,母親看著也還挺快樂的,甘棠知道,她倆至今可聊的話題,依舊少得可憐。
母親總催著她找好人家,甘棠也只當個聽不見的,從不正面回答這些話。
甘棠有了自己的小居室,仍將那黑透底的小熊,好好的放在床頭。
后來,甘棠沒再打聽過許森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