鐲子賣了一萬多，但是植皮需要三萬。
我媽根本拿不出這么多錢來。
她逼迫我，拿出那張卡。
我媽扯著我的臉，使勁往土灶下面按。
土灶里的柴火，燒的紅彤彤，此刻正噼里啪啦響。
火焰吞噬了我幾根頭發，熱浪撲面而來，幾乎要灼傷我。
我媽威脅我。
「大丫，你出息了，你掙了大錢了，連給你媽植皮都不舍的嗎？你還是人嗎？」
「你要是不掏錢，那你的臉，也別想要了!我看你到時候去不去醫院看臉!」
我的手指拼命扒著土灶上面貼的陶瓷磚。
「我真沒錢了!錢都給你還有舅舅，外婆花完了?！?/p>
我媽的臉映在火光下，愈發恐怖駭人。
「死丫頭，你騙人!你肯定有錢!」
烈火快要吞噬我的臉。
「我給你!你放手!」
摔在柴火堆里，我摸了摸額前被燒焦的頭發。
媽，我對你的最后一絲母女情，徹底消失了。
我讓我媽在心愿合同上簽字。
「媽，你除了要植皮，不是還要給弟弟買房子嗎？」
「我都給你掏錢好不好」
我媽終于露出了笑臉。
「好大丫，媽沒白疼你!」
我給我媽做了最貴的植皮手術，還讓他領著弟弟，去看了市里最昂貴小區的房子。
「我要這個，這套戶型不錯!」
弟弟大壯很滿意這個小區，在看第二戶的時候就打定主意。
「你趕緊掏錢吧！」
「算你還有點用，還能給我買得起房子?！?/p>
「不過，這個房子只能寫我一個人的名字?！?/p>
我看著這個我打小帶大的弟弟。
本來我是不想害他的。
也沒打算讓他在心愿合同上簽字。
可是，他沒把我當人。
小的時候，他弄壞了什么東西，就會對我媽說，是我弄的。
或者他偷拿了家里的錢，也會說是我偷的。
我身上遭受一半的毒打，罪魁禍首就是他。
這些，我都可以當做他還小，不計較。
可是，在我媽把我的臉往土灶里按的時候，他非但沒有制止，還在那大笑。
「反正你長得丑，讓媽把你臉毀了，說不定還有男人覺得你可憐把你娶回家做老婆呢!」
「就你這個顏值，彩禮都換不了幾個錢，我同學他姐姐長得好看，找的那個姐夫，直接給他家買了一輛車，你真是廢物，送都沒有人要!」
「媽，你燒均勻點??！丑也要丑的對稱啊!」
邊說還邊拿扇子，把土灶里的火扇的更旺了。
果然是一丘之貉。
我在心軟什么？
大壯看見我準備付錢，一把抓住我，阻止道。
「我不要首付，我要你全款掏!別以為我不知道，你肯定不止這么多錢!」
「死丫頭，想算計我，讓我背房貸是吧我告訴你沒門!」
我被他扯得一個趔趄，回頭看他。
大壯不耐煩了，拿出最新款的手機，就扇在我臉上。
金屬的猛擊讓我流出鼻血。
我媽在旁邊看熱鬧，不吭聲。
我掏出紙巾，隨意擦了擦流下的血。
「你確定嗎？」
在售樓小姐憐憫的目光下，我遞上了卡。
回家的路上，我媽和大壯嘰嘰喳喳商量著新房要怎么裝修。
「這房子是咱們娘倆的，和大丫沒關系，不要給她留房間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