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話說出來，電話里起碼靜默了有好幾分鐘。
接著姜鈺就聽見了一聲很失態的驚叫，周母的聲音聽起來都在抖，“你說什么？！姜鈺，你說什么？！”
姜鈺覺得她和周越臣走到今天這樣，她也沒什么不能說的。
“媽，您不用激動。”
“周越臣養的那個小情人，也懷孕了，您還能當上奶奶，你們周家還不至于絕后。”
姜鈺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。
也不管手機那頭會有什么狂風驟雨，總之都同她沒什么關系。
周斯年側眸，深深看了她一眼。
姜鈺被他看得不自在，但是故作氣定神閑，“本來不用回周家，現在是要回去一趟了。”
起碼要把話給說清楚。
她和周越臣之間藏在表面之下的所有不堪，都得拿到明面上，掰扯的清清楚楚。
周斯年嗯了聲，不動聲色的握住了她的手。
姜鈺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，沒有推開他。
到了周家老宅。
里面燈火通透，客廳里的氣氛凝重的像是死了人。
姜鈺從周斯年的車里下來，被其他人看在眼里。
周家的幾個叔叔嬸嬸瞧見了，也頗有微詞，想來剛才姜鈺和周母打電話的時候，他們也都在場。
將她那句話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這可是天大的熱鬧了。
姜鈺好不容易懷上了，可這孩子竟然不是他們周家的種！
“斯年，你怎么和她一起回來了？你是不知道，你這個弟妹，簡直是…不知檢點！”
這話說的已經留有余地。
不過話音落地，他們一想也不對。
剛才姜鈺打電話的時候應該也在周斯年的車里，他肯定也聽了去。
周母的臉色難看的不像話，人都被別人攙扶著才有力氣，她深深吸了口氣，“你肚子里這個孽種到底是誰的？”
“你怎么、怎么能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？”
周母的話語里都有幾分恨意。
姜鈺聽了覺得很好笑，她說：“我怎么不知廉恥了？他出軌在先，難道我還要為他守身如玉嗎？”
周母氣得要上前去給她一巴掌。
卻在半空中被攔了下來。
周斯年扣住她的手腕，“大伯母。”
周母愣了一瞬，“斯年，你攔我干什么？難道我不該打她嗎？她做出這種有損顏面的事情，我只是扇她一巴掌都算是輕的了。”
姜鈺也沒想到周斯年會站出來。
她還沒說話。
周越臣也從醫院趕了回來，客廳里已經夠熱鬧了，這下就更熱鬧了。
他面色鐵青，“姜鈺。”
兩個字，壓著怒火。
姜鈺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發作的，至于那么生氣嗎？
周越臣接著看向他的母親，壓著脾氣解釋道：“媽，我和阿隨吵架了，她在胡說八道。”
姜鈺冷笑了聲，周越臣這是在幫她遮掩嗎？
周母聽到這話臉色多少好了點，“再過幾個月，你們做個親子鑒定。”
她還是不放心。
姜鈺站出來，還想出來說話。
被周越臣一把拉了回去，男人捂住了她的嘴。
只是忽然。
周斯年站了出來，他面色沉穩，他說：“不用做鑒定。”
眾人的目光紛紛朝他看了過去。
連姜鈺都安靜了下來，她心中隱隱有了預感，想出來阻攔。
周斯年緊接著就大大方方的認了下來：“她肚子里的孩子，是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