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答應了沈臨州偷名單，甚至立下七日之期限，但她一不知姜啟之將名單藏去了何處，二則是姜啟之對她，對這些侍衛都有防備。所以一切都得從長計議。可姜啟之總有一日會發現密信和令牌不見了，到那時再想偷名單，就更加艱難。于是她叫來一個最熟悉的侍衛，吩咐他：“這些日子你去暗中盯著姜啟之的行蹤，小心為上，切勿打草驚蛇。”侍衛頷首，“屬下明白。”不過侍衛沒有如從前一樣得了命令就走，而是對姜云姒道：“屬下衛甲，另七人皆以‘衛’為姓，自乙至辛為名。姜小姐盡可驅使。”說完他便出了門。這像是一個信號，當初，這幾人沒有自報家門，姜云姒也不曾過問，在她看來，這些人雖然是沈臨州送給她的，可到底不是她的人。如今……她揉了揉眉心，忽得想起昨夜沈臨州的放浪的模樣，只覺得心累。而她一同收下周姨娘和薛姨娘丫鬟的事，也逐漸引出了雙方的不和。院門外，姜婉怡似笑非笑地盯著剛剛來此的姜婉晴，“三妹妹不是泛舟去了？”姜婉晴神情柔和，“二姐姐不也說自己要去聽曲兒？”“突然不想聽了。”姜婉怡看著院外守著的侍衛，若有所指道，“我說三妹妹，你不會是想來和長姐套近乎吧？”“二姐姐說笑了，我們不都是姐妹，血濃于水，哪用得著套近乎？”這時縮在角落的婆子們匆匆走來，她們之中有被周姨娘收買的，也有被薛姨娘收買的，于是在接近姜婉怡兩人時，幾個婆子就分做了兩方。意味深長地對視了一眼，姜婉怡姜婉晴又都收回目光，心頭卻對對方多了幾分緊惕。兩人都沒在婆子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，不過很快芙蕖和另一丫鬟一同出來了。“啟稟二小姐，三小姐，大小姐說她正在禁足，不好見客，還請二位回吧。”要是平日里，兩人肯定不會罷休，可現在彼此都被拒了，就算她們想找麻煩也沒辦法。“二姐姐，不如我們先回去？”姜婉晴笑著提議。反正也見不到姜云姒了，姜婉怡也懶得熱臉貼冷屁股。“自然是要回去的。”姜婉怡目光揶揄，“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三妹妹你，是什么樣的身份，就做什么樣的事，可別肖想自己不該想的東西。”眼下周姨娘想被扶正，難道薛姨娘就不想了？只是兩位姨娘都端著架子，這才讓姜婉怡兩人來找姜云姒套話。從前是姐妹情深，可此刻兩人話中都夾槍帶棒。“我不懂二姐姐在說什么，不過，事在人為嘛。”姜婉晴笑彎了眼。“那就走著瞧！”姜婉怡冷冷一哼，率先離開。然而在她離開之后，姜婉晴卻沒有走，而是又一次讓薛姨娘塞進去的丫鬟再去稟告姜云姒。丫鬟名叫春桃，模樣卻不似桃花般明艷，普通的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驚慌。春桃道：“三小姐恕罪，不是奴婢不想，而是……而是大小姐有令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