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太太年年zisha，已經不知道多少回了。”秦正宸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沈菁皺著眉，暫時停下哭嚎?！笆裁矗俊鼻卣吩谒吷献拢锩婵戳艘谎郏按遽t說的?！鄙蜉疾恍?，“怎么可能呢，她看上去不像……”“絕望的人想要活下去，只能不斷體驗死亡，利用對死亡的恐懼來助長自己活下去的勇氣?！鼻卣肪従徴f完，又重復村醫說的話，“據說每次都是燒炭，但每次都給自己留下活路?！鄙蜉歼€是不懂，“什么叫留活路，我們是湊巧去的，老太太是真的差點死了?！鼻卣罚骸澳桥杼炕鸩蛔阋援a生致死的一氧化碳。”沈菁沉默了。她記得于老太太的資料，這個老人曾經是加州大學的高材生，腹內全是知識，想要算清楚室內的空氣情況，對她來說確實不是難事。反復體驗死亡……難以表達的心情，壓著胸口喘不過氣來。沈菁低下頭，悶悶地道：“我也有責任，刺激到她了，她活著已經夠艱難了，我還為了寶石去刺激她?！彼秒p手捂住臉，手卻止不住地發抖。秦正宸坐在一旁，半晌沒有說話。片刻之后，他開了口?！皩毷灰?。”沈菁抬起頭，略有詫異，“什么？”“等老太太醒了，我們回帝都?！鄙蜉紓冗^臉，目光攫住秦正宸，細細審視他的表情。他之前也說過寶石不要了，但都是因為形勢，而且明顯是暫時的放棄。可現在這一刻，沈菁能感受到，他是真的不想要了。她盯著他看了半天，眼神都是愣愣的。秦正宸略微挑眉，語氣隨意地道：“放心，獎勵照樣有?！鄙蜉及T了癟嘴，“不是為了獎勵。”秦正宸看了她一眼，“你還有不愛錢的時候？”沈菁垂下頭，沉默不語。村醫室內傳來動靜，醫生出來說話。“老太太醒了。”沈菁趕緊起身，想進去看看老太太，挪動了腳步卻又收了回來。秦正宸嘖了一聲，在后面推了一把。“慫什么?！鄙蜉蓟仡^瞪了他一眼，轉頭反而有了勇氣。她吸了口氣，慢慢地往里走。里面的小房間里，老太太安靜地躺在床上，正睜著眼睛看上面的頂燈?？吹缴蜉歼M來，她側過臉，微微一笑?！皣樦懔税桑俊鄙蜉紦u了搖頭，隨即張口：“對不起……”老太太面色虛弱，艱難地抬起手，“哪能怪你啊……”沈菁走過去，十分愧疚，“是我說話太過分了?！薄翱赡阏f的是實話。”老太太口吻平靜，喘著氣發出聲音，“他確實……不負責任……”“那塊破石頭你們要的話，就拿去吧?！鄙蜉俭@了一下，不敢置信地抬起頭，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。老太太看著她的表情，說：“也不是什么好東西，扔在麥田里都不會有人在意?！闭f著，她停頓了一下，看著沈菁道：“不過如果是送給愛人的禮物，那就算得上是漂亮了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