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相迎,除了外婆去世那天。
陳疝似才醒般抬起頭,揉揉眼,打個哈欠,關閉鬧鐘便麻溜起床。
他和母親一樣的性格,面對所有事都平淡如常,除了母親、和她說喜歡你,沒什么事能打動他,除了她。
拿起牙膏,剛擠一半的牙膏一頓,他又聽見了母親的聲音,不過這次是哭聲,撕心裂肺的哭聲,他似在外婆的葬禮上聽過。
“疝!
陳疝!
兒子!
你別走,媽媽不想你走,你回來,行嗎?”
陳疝回頭望去,母親對著張照片哭成了淚人,她不敢低頭,怕眼淚會浸濕照片。
那是張黑白照片,似是遺照,上面是面無表情的陳疝。
陳疝微微愣住,不過從小的穩重心理使他很快鎮定下來,大步走向母親:“怎么了媽?”
“兒子,你在嗎!
你一定看著我呢,對吧!”
母親抬頭看著身旁陳疝。
“我在呢,我一首都在。”
陳疝剛觸碰到母親的手一頓,他的身體正寸寸破滅,沒有痛覺,從手開始,白皙的手掌消失了小拇指,斷滅的拇指關節處慢慢有羽毛飛出,那羽毛細小、光潔而神圣。
母親似是感受到了回應,激動的顫抖,她緊盯著窗外白潔的鴿子:“疝,是你嗎!”
她一步步走向窗臺,圣潔的白鴿跟她對視片刻后便頭也不回的飛向云間。
“不!
疝,你別走!
好嗎!
你等等媽媽!”
母親奔向打開的窗口。
“媽!
別去那!
別去那!”
他眼中頓然布滿血絲,飛奔去攔住母親,那是他的母親,那是他永遠的牽掛,無人能替代,要是在母親和南菏里選擇救一個,他永遠都會救母親,永遠永遠。
她似沒聽見般不停走著、走著,腦海里無數畫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