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她的手,發現她的手粗糙且有老繭,心中又是一酸。
“你阿奶是心里別住勁兒了,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,說沒就沒了,連最后一面也沒見著,任誰能不怨呢,何況你娘當年......不說了,不說了,往后有什么事就吱聲,你一個小娘子不容易。”
向棗兒自是知曉向家不認她們,除了阿爹的原因,估計也是怕被她們拖累。
她不是這里的人,不想像其他人一樣,十五六歲由家里做主嫁人,向家不認她們正好合了她的心意。
向棗兒苦笑道:“我們畢竟沒在她跟前長大,能理解。”
“你和你阿爹一樣,心善。
只是你們分出來單過,日子怕是得辛苦些。”
“不瞞您,之所以狠心斷了那最后一點情義,就是不想他們拿血緣親情對我們姐妹指手畫腳,往后無論我們姐妹過得怎么樣也不會去尋向家。”
不知為何,她對劉阿奶有種莫名的信任,可能因為她和爺爺一樣慈愛吧,不由對她吐露心里話。
劉阿奶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戰亂年代,肚子都吃不飽,哪顧得上什么禮義廉恥,能活著就不錯。
將兒女換糧食的人比比皆是,如今新朝初立比戰時好不了多少。
人心最是難琢磨,如果向婆子以長輩的身份拿捏三個孩子,她們不聽就是不孝,名聲就壞了。
哪怕不顧及名聲,向家要真賣她們,別說村正就是官老爺也不能說什么。
這樣一想,頓時覺得向棗兒有成算。
她拍了拍向棗兒的手,道:“你是個好的,只是苦了你還要拉扯兩個小的。”
劉阿奶對她好一頓夸。
向棗兒趁機詢問了關于村里的人和事。
荷花村一共二十多戶,約莫二百來人。
不像其他村子各家都有點沾親帶故,荷花村大都是逃荒落戶在這里的。
誰家從哪里哪年逃難來的,誰家與誰家不對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