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天緩緩睜開雙眼,一臉迷茫地盯著慘白的天花板,空洞的眼眸中交織著無盡的絕望。
他一動不動躺著,無神的雙眼漸漸透出陰冷的死氣。
許久之后,他突然吐出一口濁氣,伸手從床頭柜拿過手機。
“十一點了嗎?”
他難以置信地盯著手機屏幕,臉上浮起淡淡的酸澀和苦楚,眼里滿是無可奈何的愧疚和自責,但眼眸深處仍舊是無盡的空洞和絕望。
“昨晚幾點睡來著?”
他捂著腦袋想了想,可腦漿卻像是被棍子攪過似的,如漿糊一般稀爛而又黏糊,里頭的記憶凌亂而又模糊。
不!
不是模糊!
確切說來,應該是虛幻,像是夢境與現實的重疊。
一切都太過虛幻了,自己分明活在現實中,可感知到的一切又像是夢境,或者干脆說是活在夢里。
其實,說是夢也不恰當,應該說是虛幻的世界。
對!
虛幻的世界,整個世界仿佛都是虛幻的。
在這虛幻的世界里,有一只無形的上帝之手,一首在左右著自己的命運,或者干脆說是在耍弄自己。
“呵!”
吳天不由冷呵一聲,將右手緩緩抬到眼前。
他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,又翻過手背認真端詳起來,隨后又翻回手掌,如此不斷反復在眼前翻轉著自己的手。
“上帝之手嗎?”
吳天臉上浮起詭異的扭曲,像是在無聲的苦笑,又像是在無聲的嗚咽,也像是在極力壓抑內心的憤懣。
“啪!”
他的手突然狠狠抽向自己的臉,一聲清脆而又響亮的啪聲回蕩開來,光聽上去就讓人感到臉頰生疼。
強烈的痛感從右臉傳來,吳天下意識撫了撫火辣的臉皮,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異的舒爽。
但隨著痛感的消失,他的身體又恢復到毫無生氣的麻木,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無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