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蘇錦的聲音,尖銳而刺耳,與她平日里在公眾面前展現(xiàn)的溫婉形象大相徑庭。
“你們趕緊把這房間里的垃圾全都清走,這種被人用過的二手貨,我看一眼都嫌晦氣。”
蘇錦的話語中充滿了對這間房間的居住者,也就是我的不屑與貶低。
她此刻正背對著房門,站在房間中央,手指不停地指揮著周圍的傭人們,仿佛她才是這里的主人,而非一個暫住的客人。
傅景舟站在門口,目光如炬,透過看到了蘇錦那張平日里精心妝容下的真實面容,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傲慢與刻薄。
蘇錦繼續(xù)著她的挑剔,聲音越來越高亢:
“我的皮膚可是非常細(xì)嫩敏感的,只要是去到了不干凈的地方、碰到了不干凈的東西,我的皮膚就會開始起小紅點。”
“也不知道洛寧以前住在這里的時候,都對這些家具做過什么不干凈的事情,我一進(jìn)來這個房間的時候,就覺得這里臟得不行。”
“剛才我只是呼吸了幾口這房間的空氣,我的皮膚就開始冒小紅點了。”
“可見這里到底有多臟、可見洛寧平時是個多不注重個人衛(wèi)生的人!”
傅景舟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寒光。
他深知我的性格與習(xí)慣,我雖然平時大大咧咧,但在個人衛(wèi)生與房間整潔方面,我絕對是無可挑剔的。
我不僅要求傭人們每天定時清潔房間,還會親自檢查每一個角落,確保一切井井有條。
蘇錦這番話,無疑是對我的極大侮辱。
在一旁干活的傭人們,聽到蘇錦如此貶低我,她們心中都暗自搖頭,并不認(rèn)同蘇錦的說法。
她們中的許多人已經(jīng)跟隨傅家多年,也見證了我的成長與變化。
他們深知我這位大小姐雖然性格直率,但在個人衛(wèi)生與生活習(xí)慣上,絕對是她們見過的最講究干凈的人。
我平時一天至少要洗兩次澡,身上總是散發(fā)著淡淡的香氣,那是我精心挑選的香水味。
我的房間更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熏香,空氣中彌漫著令人心曠神怡的香氣。
即便是最微小的紙屑落在地上,我也會立刻叫來傭人打掃干凈,她無法容忍一絲一毫的雜亂與不潔。
然而現(xiàn)在到了蘇錦的口中,這一切都成了虛偽與骯臟的代名詞。
更重要的是,我平時并不會苛待傭人,對待家中的每一個人都保持著友好與尊重。
但蘇錦的行為卻與我截然不同。
每當(dāng)傅景舟不在場時,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,對傭人們動輒打罵,稍有不順就大發(fā)雷霆,那模樣簡直就像是古代的惡霸地主,讓人不寒而栗。
傭人們雖然迫于她傅景舟“未婚妻”的身份不敢反抗,但心中卻充滿了不滿與怨念。
他們私下里常常議論,說蘇錦真是個不好伺候的主兒,每次看到她那盛氣凌人的樣子就頭疼。
而我作為曾經(jīng)住在傅家老宅的一份子,多少還能鎮(zhèn)住她一些。
可自從我被連哄帶騙地趕去了國外后,除了傅景舟之外,傅家老宅就再也沒有了能制約她的人。
于是,蘇錦更加肆無忌憚地在傅家老宅作威作福。
她每天都來到老宅,一邊享受著傭人們畢恭畢敬的服務(wù),一邊樂此不疲地折騰著他們。
無論是打掃衛(wèi)生、整理房間還是準(zhǔn)備飯菜,她都能挑出毛病來,對傭人們指指點點、大呼小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