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晚晚一邊抹著淚,一邊哽咽地問我。
我拿著面紙替她擦著淚,柔聲解釋,“因為我害怕一哭,就停不下來了。我媽不想告訴我她生病,那我就當不知道吧。”
謝晩晚怔了一下,輕輕地抱住我,“念念,你不要難過,阿姨......阿姨會沒事的。”
我唇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:“回來這些時間,每次去也醫院,我媽總會趕我走,說醫院有病菌,小姨也不讓我替她,說自己請了年假。其實我應該早點發現的,只要我在醫院里呆上一整天,說不定我就能夠知道母親的病。”
腦癌晚期的患者記憶里會出現明顯的減退,我也終于明白為什么放在冰箱里的食物上為什么會標上日期,電視機柜里還放著幾箱過期的牛奶。
還有抽屜里放著記賬本,每一樣都記得清清楚楚。
可是母親從來就沒有記賬的習慣,如此顯而異見的變化,我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。
那一刻,愧疚和自責仿若一塊巨石壓在了我的心頭。
同時我也明白為什么母親一直催促著我快點和陳潯領證的原因。
甚至我臨時換了結婚的對象,她竟然都沒有生氣。
或許在她看來,只要有人愿意給我一個家,就是她最后的愿望。
可是母親卻不知道,陳家的人根本不可能接受一個差一點成為他們家孫媳婦的女人。
不過沒有關系,只要能夠讓母親安心,我一定要守住陳太太的身份。
不僅僅是因為一千五百萬,還有我的母親。
“念念,你怎么會知道阿姨的病?”謝晚晚紅著雙眼疑惑地看著我,想了想,臉上露出一抹震驚,“是葉心怡告訴你的?”
我默默地點了點頭,看來我是低估了葉心怡的實力。
只用了短短一天的時間就把我身邊的人都一個一個調查的清清楚楚,還真是厲害。
想到這里我心口不由一顫。
葉心怡能夠知道我母親的病情,陳希月一定也知道。
畢竟他能夠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找到我的母親。
拿起手機,猶豫了好一會,想要給陳希月打電話的時候,才發現自己好像除了他的微信聯系方式以外,好像并沒有其他的聯絡方式。
最終,我還是發了一條信息給了陳希月。
沒過三分鐘,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。
只不過電話那端似乎一直保持著沉默,好一會他才壓低了聲音開口,“有什么事?”
陳希月的聲音有些冷漠。
我愣了愣,深吸了兩口氣,慢悠悠地開口問道:“我媽的病,你知道了嗎?”
“知道,腦癌晚期,還能夠活......”
說到最關鍵的時候,他突然悶哼了一聲。
那聲音,讓人浮想聯翩。
陳希月想要開口繼續說下去的時候,我打斷了他的話。
“你為什么沒有告訴我?”
“你媽不希望在接下去的時間里看到你悲傷難過不舍的樣子。”
“人都會死的,死亡,是人類社會最公平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