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頭一跳,以為他發現了我懷孕,正躊躇著該怎么開口。
結果又聽見江停瀾說:“宋瓷感冒了,又孕吐的厲害,我來問問你。”
我的頭一瞬疼得更厲害,話更是如魚刺般卡在喉間。
見我沒說話,江停瀾就坐在床邊查百度。
【孕吐得厲害怎么辦?】
查到后,又將帖子發給名為宋瓷,還額外貼心囑咐:“孕婦不能隨便吃藥,我這邊走不開,你自己多注意。”
他說他走不開,可除了給我拿上一片藥后,就再沒別的動作。
他說他走不開,可他卻時不時就要低頭看看手機,有沒有宋瓷發來新消息。
他的動搖并不是無聲。
我不想再看,閉上眼繼續休息。
我好累,不只是身體上的酸累,心更像是墜進了無底洞。
再次睡醒的時候,我看著朦朧的天色,還有些恍惚。
枕邊只有那片感冒藥,江停瀾不在。
我看了眼手機。
凌晨五點的時候,宋瓷更新了一條朋友圈:【最需要的時候,總是有你在身邊。】
照片里,宋瓷倚靠著江停瀾的肩,正在醫院輸著液,眼中是明晃晃的幸福得意。
而我抬眼看了看這個家,一室的孤單和寂寞,與宋瓷截然相反。
我的眼里又涌上酸意。
既然放不下宋瓷,那江停瀾又什么要和我結婚呢?
難道就僅僅為了證明,他的時間和愛可以分給兩個人嗎?
我閉了閉發酸的眼眶,不想再看。
這時,我收到了醫院的短信,問我明天有沒有時間到醫院做人流手術。
我的心驟然緊縮,為了不影響工作,她直接跟醫院請了兩天的假。
然后才顫著手回了句:“有。”
回復完后,她才預約民政局領取離婚證,上航旅縱橫買機票。
機票的目的地是巴黎。
而日期,則是我領取離婚證后的第二天。
我曾經很想去巴黎。
剛結婚那會,江停瀾也說:“婠婠,等有時間了我們去巴黎度蜜月。”
可我和江停瀾的工作,一個比一個忙。
度蜜月的事被忘到腦后。
但沒關系,領了離婚證以后,任何我想去的地方,我都可以自己去。
手機剛彈出機票購買成功的提示,江停瀾就回來了。
他很自然走進房間,摸了摸我的額頭,輕聲問:“燒退了,還難不難受?”
很默契地,江停瀾沒說他什么時候走的。
我也沒問他去了哪里。
我只是抿了抿唇,下意識開口:“難受你就會一直陪著我嗎?”
江停瀾愣了愣,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問。
因為我總是獨立堅強,他可能早就習慣了,無論他問我什么,我都會說一句‘沒事了’。
我自然也沒想要他的回答。
因為,其實我更想問問江停瀾。
總是在兩個女人之間輾轉流連,他不累嗎?
看著他緊繃的唇角,我長舒了口氣:“開玩笑的,我不需要你一直陪著。”
江停瀾臉色一變,然后僵硬抬起手臂將我抱進懷里:“我們是結了婚的夫妻,我怎么會不陪著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