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夜不太安穩(wěn),凌云夫妻本就不想叫蘇陳氏自己睡在正屋,恰好,蘇陳氏擔心兩個孩子害怕,抱著被褥直接搬去對門的房間,和兩個孩子住到了一塊。能相互照應,離他們更近,凌云還是挺樂見的,就是回房間,關門的時候,看到也來關門的婆婆,多少有一點不太好意思。誰知蘇佑廷跟什么都沒發(fā)生一樣,很隨意地就關上了門,還能平常心的叮囑蘇陳氏,“娘,有什么事你就大聲叫我們,我們可以聽到。”回到炕上的被子里,蘇佑廷和凌云才說起今晚發(fā)生的事情,“人是凌老大帶過來的,很可能他和這事也有什么關系,報官很可能他也會受到牽連。”蘇佑廷有他的擔心,他最怕的就是凌云夾在中間為難。凌云還在生氣,直接拉了被子蓋住頭,整個人塞進被子里,說道,“真有牽連,那就是罪有應得,做錯事就要自己埋單,怨不得別人,更怨不到蘇家!”隨后想到段家寶的話,探出頭來,一臉擔憂的說道,“小山神過來還提到了一個消息,今晚他們過來,是跟著老狐貍一幫來的,老狐貍最近頻繁進村,那些家里丟了牲畜的應該不是人為,很可能是他們做的孽,咱們還是要先把這邊處理一下,山上那幫老狐貍還經常滋擾山神廟,現在又開始進村,不管是作孽還是想報復或者別的,咱們家不能留著這個隱患。”蘇佑廷馬上明白這事情的嚴重性,家中經常獨自在家的只有娘親,現在又多了兩個孩子,真有什么事,就是他們后來把山翻過來,也于事無補。嚴肅地問凌云,“對付那些老狐貍,你有辦法嗎?或者說你有幾成把握?”凌云攥著小拳頭,趴在炕上,“有辦法!必須有十乘十的把握!”她并不是在大言不慚,她是已經徹底把這個小院當成了自己另一個家園,這里的人都是親人,她一個學道法的人,沒有不能不保護好親人,叫那幫精怪做大的道理!后面事情有點多,兩人都沒有再開口,一夜無話,沒想到,沒等到他們有所行動,村里面就炸開鍋了。一大早,也就是他們一家剛剛起身的時候,村里就來了一隊人,跟在兩輛馬車后面,手里還拿著棍棒氣勢洶洶地進了村,直奔蘇家而來。村里有見到這情況的人,有幸災樂禍的,以為蘇家在外面得罪了不該得罪的大人物被人尋仇尋到了家門口。急匆匆跟來看熱鬧的,這里面就有凌何氏這個記恨蘇家的人。也有單純不知道是發(fā)生了什么事,跟來瞧瞧情況的。昨夜虎子兩個少年一夜未歸,凌云后半夜根本沒有睡著,總在窗口朝外張望,就怕他們回來敲不開門。蘇佑廷又怎么可能睡得安生,只不過他的擔憂都習慣性地藏在肚子里,不說出來。一行人到了門口,并沒有砸門喧鬧,而是有人從馬車里被攙扶下來,有見過的,知道這是和蘇家有交情的城中大戶,沈老爺。沈六甲隨后扶下來一位女眷,看打扮應該是他的夫人,身邊還有幾個伺候著的丫鬟婆子簇擁著。有人上前禮貌地叫門,早就等得著急的凌云急忙上前應門,打開門板,一眼就看到了為首的沈六甲和見過一面的沈家大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