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她那蒼白的面色不是偽裝,是否至少能緩解一點她的痛楚?蕭偃時心中似在淌血,他走上前去,顫著聲音問:“老先生,你與沈……將軍相識多久了?”老人愣了一下,看清他的模樣后神色卻冷了幾分:“參見殿下。”“殿下為何問這些,草民與沈將軍不過是幾面之緣罷了?!笔捹葧r托住老人的手臂,沉聲道:“她為何會中毒?中的又是什么毒?”老人一愣,目中閃過一絲詫異。蕭偃時放低了聲音懇求:“我只想知道她遭受的一切?!卑肷危先松钌顕@息一聲?!傲T了罷了,如今左良候已死,這個秘密也不重要了。”“她所做之事,本該被當做英雄歌頌?!贝搜砸怀?,蕭偃時也大抵明白了些緣由,抿緊了唇,聽他娓娓道來?!澳呛⒆有r候就與我相識了,在五年前的那一天,她跑進了我的醫館,一邊嘔血一邊哭……”“她所中之毒毒性極為猛烈,我用盡所學也治不好,讓她去找其他醫生她也不去,我只得制出抑制毒性蔓延的藥,稍稍減輕她的痛楚,延長她的性命?!薄耙辉虑?,我診斷出她懷孕了?!薄翱赡呛⒆右膊荒艹錾。鍤g渾身都是毒了,生下來的孩子也得從小泡在藥罐子里長大?!薄鞍?!也不知她究竟下了多大的決心,才狠心將孩子打掉的,我看得出她很喜歡那個孩子,因為那是她與殿下您的孩子?!薄扒鍤g她身體本身就不好,流產時的痛比常人更重……”蕭偃時渾身猛然一僵,嘴唇顫抖著,卻說不出話。每一字每一句,都似一把刀在蕭偃時心間上剜上一道。那個孩子,是他親手逼迫沈清歡殺死的。沈清歡的痛楚,是他雪上加霜又覆上一層。老人說著,聲音逐漸哽咽:“……清歡她其實失去了武功。”“出征前,她來找我,求我給她一顆恢復武功的藥,可那藥的副作用極大,不出半年她必死無疑。”“可她一點都不怕,她說‘她這條賤命,早就該去死了’,這個傻孩子!”“老天無眼啊!好人不長命!”老人低頭抹了抹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