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北窯生產隊的張秋陽,你不知道她幾個哥哥......”李大軍現在回想起來張家人來養殖場鬧的陣仗,都覺得頭皮發麻。要是跟這種人家摻和到一起,以后還有安生日子嗎?“我知道。”李大軍看到陳銳意的表情,就知道不用多言了。“早幾年,張運勇在黑市上用剛孵出來的小雞仔換小羊羔,小牛犢......”李大軍瞠目結舌:“那人家能換嗎?”他娘以前也把家里吃不完的雞蛋偷摸在黑市上換一些針頭線腦,不過都是等價值的交換。可小雞換小羊,小牛,這明顯是欺負人吧?!安粨Q?不換就打死你,他們家人多勢眾?!边@下李大軍明白了,什么交換,說白了就是明搶,張家兄弟又一次刷新了他的三觀。陳銳意看向蔣昭的方向,斂起了平時的吊兒郎當:“你要是真的打算跟張秋陽在一起,就做好傾家蕩產的準備?!崩畲筌姴灰詾槿坏仄财沧欤Y哥這么大的家業,能是這么容易就敗光的。“你們知道張運明吧?”“嗯嗯,張秋陽三哥,前些天還來屠宰場鬧事呢,?!薄耙皇菑埱镪?,他現在早就被槍斃了。”“啊!什么情況?”李大軍激動得像個上躥下跳的猹只想著吃瓜。“他本來是個高中生,后來被學校退學了,罪名是迷奸,那兩年流氓罪抓得嚴,也不知道張秋陽用了什么法子,讓女方承認在跟張運明處對象,才免于牢獄之災。”房間里的人都心知肚明,還能是什么法子,使勁往里砸錢唄。“兄弟幾個,都是拎不清的滾刀肉,也就張老二張運華有點腦子,可腦子都用在投機取巧上面了,過了今不想明的貨色,掙一個錢,恨不得能花十個,還不是張秋陽補貼虧空?”“這家人還真是五毒俱全,前些日子,張運達還想往養殖場投毒?!薄八白呓执镔u虎皮膏藥,人家本來是骨折了,被張運達接骨之后,成了殘疾,也是張秋陽賠錢了事?!标愪J意說著說著沒忍住笑了出來,由衷感慨:“張秋陽這姑娘的命真的比黃連還苦,這些年來凈顧著給幾個哥哥擦屁股了,要不然早就成萬元戶了。”他話鋒一轉,眸光微冷看向蔣昭:“張秋陽命苦是她自己拎不清,我要是她早就一走了之,離開那群吸血鬼?!崩畲筌娺t疑半晌,看向蔣昭的方向:“蔣哥,你可不能拎不清。”陳銳意朝李大軍投了一個贊許的眼神,語氣閑散又暗含深意:“我承認張秋陽是有幾分姿色,可那幾分姿色不足以讓你色令智昏吧?”“蔣哥,要是攤上這么四個大舅子,就算有金山銀山也擱不住這么禍禍。”全程蔣昭都沒有說一句話,而是隔著窗戶看向天目山的方向,那邊有張秋陽飼養的紅腹錦雞,今年年底,她就會重新成為萬元戶。陳銳意和李大軍的話,對他沒有產生半點影響,他喜歡的是張秋陽,那個通情達理又漂亮的農家姑娘。至于張家兄弟那邊,他會尊重張秋陽的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