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:“往后……”吐出兩字以后,她還是沒能繼續說下去,拿著油紙包頭也不回地走了。謝觀南沒有去追,緊抿的唇如繃著的琴弦。他眼底淌過的痛意深深地刺進了心里,讓他不知道該怎么辦。窗外的陽光落在他身上,暖意反而讓他想起數月前的冬日。他竟覺得像是十年前的事,終究,是他錯了……回到家的江錦瑟也沒了做生意的心思,呆坐在椅子上又開始出神。謝觀南那等聰明的人,一定能聽出她話里的意思。只是她心中還是不免有些落寞,甚至是不舍。如果沒有看到他,或許他會在她心里滿滿隱去,就像她十年都不曾對他袒露過的情意一樣。江錦瑟不住地深深嘆了口氣,謝觀南好像是已經深刻于心,只能變淡,無法忘記。她甩了甩頭,想將那些情緒都甩掉,卻發現桌上有一錠銀子。江錦瑟一愣,這應該不是謝觀南留下的吧?除了他,難道說是唐少白?她掃了眼一旁今天一點都沒賣出去的糕點,打從唐少白說將這些包了她就知道他不過是在找茬罷了。她也不管他付沒付錢,她只是心疼這些糕點,不想糟蹋這么些食物。江錦瑟皺著眉想了想,倒也如愿的暫時忘掉了謝觀南的事兒。剛入酉時,江知言就回來了。江錦瑟將飯端了出來,笑道:“快去洗手吃飯,一會兒跟娘出去一趟。”江知言剛進廚房,聽了后探出了個頭:“去哪兒啊?”“一會兒你就知道了。”江錦瑟賣起了關子。因為這句話,江知言吃飯都比平時快了,她板著臉說了幾句慢些吃,他才不情不愿地細嚼慢咽起來。天色已黑,外頭夜市仍舊喧囂。江錦瑟將糕點都放在大花籃中,又給江知言準備了一個小花籃,母子倆一人挎一個牽著手出了門。“娘,我們去哪兒啊?”江知言抬頭不解地問。江錦瑟笑了笑,沒有回答。她牽著江知言,往揚州城東南角去了。那邊破敗的屋子多,許多無處可去的乞丐都在哪兒勉強過活。當江知言看到坐在墻角啃著臟兮兮的饅頭的一個三四歲小女孩時,整個人都呆了。江錦瑟明顯感覺到他握著自己的手緊了一下。她放開手,溫柔地撫了撫他的頭,給他足夠的安全感。其實她也很難想象,一個沒有父母的五歲孩子是怎么靠著乞討挨過兩個春夏秋冬的。只要一想到江知言那骨瘦如柴的身子流浪在街頭,她心就不住的疼。然而,無論是在長安還是揚州,像江知言這樣的孩子卻不計其數。江錦瑟還沒開口,江知言提著籃子紅著眼跑到那兒小女孩的面前,將那臟兮兮的饅頭奪了過去。小女孩一愣,剛要張嘴大哭,江知言立刻將一大塊棗糕塞到她手里:“別哭,吃這個。”香甜的氣息一下子吸引了小女孩,她兩只手抓著棗糕,大口大口的吃著,生怕別人搶走似的。江錦瑟見此景,心酸的同時也多了些許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