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的三少爺今天被郁家的那個祖宗給氣得不輕,鬼使神差的才會想回來看看那個招蜂引蝶的女人!
管家嘴里念叨著真奇怪,搖頭晃腦的去了梁暮行的房間。
喬南受傷后,給梁暮行喂飯的事情就只能由他做了,每天都像打戰一樣,令他產生了陰影,只有這個時候,他才能想起喬南的好,希望她早日康復。
喬南確實感覺到身上的傷在恢復,尤其是背部,她夠不到的地方,比她想想的恢復得快,也許再過半個月就可以脫痂了。
而樊七照樣每天接送她去看外婆,或是去看言西。
這天喬南從外婆的病房出來,并沒有立即給樊七打電話,她繞到另一邊的電梯,看著手機顯示的時間,按下電梯鍵,去了門診大樓。
婦科門診人滿為患,她戴著口罩和圍巾坐在角落位置,在醫院里,像她這樣打扮的人并不會被引起注意。
身旁的座位來來回回換了幾波人,大多數人等得著急,嘴里念叨著怎么這么慢,不耐煩的來回踱步。
只有她全程低著頭,口罩上露出來的雙眼平靜無波,不被外界干擾。
等護士喊了她的名字,她起身走到門診六號,坐診的是個中年女醫生,慈眉善目。
喬南坐下后,她便問:“看什么的?”
喬南戴著口罩的聲音悶悶的:“月經不調,推遲一周了。
”
一周,已經超過正常的時間。
醫生拿著筆在病歷本上寫癥狀,先是問幾歲,上個月幾號來,一般來幾天,平時準不準,有沒有什么基礎疾病,這些常規的問題。
這些,喬南都一一回答了。
醫生托了一下眼鏡的鏡框,停頓了一下,而后問道:“有沒有生過孩子?”
喬南臉色略微有些發白,搖頭,低聲說:“沒有。
”
“有沒有過流產?”
醫生低頭做記錄,而喬南卻是猛地抬眼看向她,那雙如水的眼眸好似平靜的湖面忽然被砸下一顆石頭,頓時激起了一陣陣的漣漪。
她雙手有些發抖,冷汗滲出來,很快,手心一片黏膩,她的手套里還戴著一層一次性的手套,薄膜粘在手心上,很滑,就像她根本抓不住什么。
她的心臟怦怦直跳,腦海里一些畫面不斷的閃現而過,她渾身冰冷如墮冰窖,渾身止不住的發抖。
醫生疑惑的看了她一眼,“怎么了?”
她忽然一把搶過自己的病歷本,起身時撞到了椅子,跌跌撞撞的跑出去。
周圍有人用異樣的眼光打量她,她匆匆跑出去,連電梯都不坐,也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,一直跑,一直跑,直到周圍沒人。
痛苦的回憶在腦海中瘋狂洶涌而出——鮮血,疼痛,老舊的醫院,冰冷的床……
她在一棵掉光樹葉的樹下停下來,手掌緊緊撐在樹干上,手里的病歷本被她捏得變形。
她只是來看月經不調的而已,她知道自己不太可能懷孕。
一年前,她流過產,醫生說過,她很難再受孕成功,幾乎是不可能的。